眾人轉(zhuǎn)到容婕妤的宮殿,大殿內(nèi)靜悄悄的, 洛伊兒垂眸坐在椅子上, 方瑾凌握著她的手, 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婕妤看著兩人目中無人的樣子, 心里氣悶, 卻莫名有些心虛, 畢竟她也是給沈婕妤行了方便,這樣想著,她心里有多了一絲煩躁,便是現(xiàn)在掌著管理后宮的權(quán)利,也不敢對著靖王擺譜。
只是到底沒法松了那口氣,她別開眼,不去看洛伊兒, 輕聲刺了一聲“真是好大的威風。”
不大不小的聲音, 好似是輕聲嘀咕, 偏偏又能讓洛伊兒聽見,洛伊兒尚未表態(tài),方瑾凌便抬眼看去,眸光冷凜,看得容婕妤下意識噤聲。
盼思被玉琴扶著走進來,傷口被包扎起來, 白色的布上透著些血色, 可以想象出她當時對自己下了多大的狠手, 她臉色慘白,神色卻還是如往日那般平靜,就算心底那絲后怕也被她死死壓下。
早在王妃提醒她的時候,她就提起了心,小宮女將她帶去偏殿里的房間換衣裳,屋里點了香,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卻是下意識地覺得不好,畢竟一宮女,還不是宮妃的貼身宮女,需要這么奢侈地在房間里點香
只是她并未慌張,她對宮中情況尚算熟悉,門外還守著玉琴,她只要喊一聲,玉琴就會進來,她想不出背后之人會怎么對付她。
直到她看見一個男人走進來,才心下一沉,幾乎是轉(zhuǎn)念間,她就知道了背后之人的歹毒心思,她一個女子家,難道要大聲吵嚷著自己受了欺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何都洗不清。
她看見男人的第一時間,就是立刻將桌子上的茶水倒進了香爐中,那是什么熏香,此時也一目了然,只是她到底晚了些,她進來房間已經(jīng)有一會兒,這香過于霸道,男人走近她時,她就拔下簪子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劃了一道。
男人似乎是被她嚇到,整個人不敢再走上前,腿上那道傷也是她為了保持清醒才劃的,她竭力保持著冷靜,只和那男人說了一句話
“王妃定會派人來尋我,就算發(fā)生了什么,我有王妃做后盾,你呢”
男人猶豫了好久,才站在一旁,沒有動靜,若是她剛開始就這樣說,男人可能不會當一回事,可是她太狠了,手臂上的血都已經(jīng)滴在了地板上,她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奴才都如此,他不敢去賭她主子是怎樣的人。
盼思剛放下心,就聽見外面吵了起來,她陡然臉色一變,眼底露出一絲諷刺,真是一環(huán)連著一環(huán),不管她是否著道,背后之人都未曾打算放過她。
房門還未被打開,就有人尖叫著讓去稟告主子,其中混亂,雖然盼思并未聽清,卻也知道那奴才會說什么。
盼思腿上的傷很疼,她咬牙忍著一步步走向洛伊兒,離她一步之遙處,陡然跪下,扶著她的玉琴一驚,就見盼思抽出了手,臉色慘白,低頭恭敬道
“奴婢愚笨,辜負王妃期望,請王妃責罰。”
大殿內(nèi)的人一驚,尤其是玉琴連忙要去扶她,站在洛伊兒身后的玲瓏擔憂地微抿唇,卻沒有動作。
洛伊兒神色未變,似乎從玲瓏說過盼思只是受了些傷后,她就一直是這副神色,平靜地有些異常,她視線落在盼思的傷口上,眸色似變化了幾番。
半晌后,盼思的臉色越來越差,腿上的傷口似乎又溢了血,她才平靜開口“起來。”
玲瓏陡然松了一口氣,連忙過去和玉琴一起扶起盼思,盼思身子才微放松,輕輕道“謝過王妃。”
洛伊兒沒有再去看盼思,只是掃了大殿一眼,冷聲道“那個所謂的侍衛(wèi)呢”
方瑾凌朝衛(wèi)風頷首,衛(wèi)風點頭退下,片刻后,幾個奴才壓著一個穿著侍衛(wèi)服飾的男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