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名寸頭男子看著起沖突的兩方人,擰起了眉頭,沒有妄動。
寸頭男子陳升是個警察,最近這片地方頻繁有人失蹤,上頭有人以新開發(fā)的旅游景點為由,壓下了消息沒讓封鎖此地,而且就算本地人知道這邊出過事不敢來,最近也總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外地人,不知從哪里聽說這邊的風景好旅游便宜,不時組隊結伴而來。
陳升懷疑是有什么人在附近搞一些買賣人口倒賣器官的違法犯罪勾當,為了找尋那些失蹤人員的下落,特此混進了一個又要進山的旅游隊。
這趟來,陳升一直挺關注那幾個社會青年,甚至懷疑路上的破胎釘都是他們事先撒好的,見他們和兩個開房車單獨經(jīng)過的年輕人起了沖突,雖沒有立刻出面阻止,也留意了起來。
前兩次有多人失蹤的時候,就有幾名社會青年摻和在里頭,還是僅剩的幸存者之一,只是并沒有證據(jù)證明失蹤之事和他們有關,反而其他幸存者也眾口一詞說是山里起了大霧,他們迷了路,還感謝那幾個社會青年為他們帶路走了出來,給了他們不少錢。
沒有證據(jù),只能把人給放了,結果放了人后,這些社會青年又每每進山,每次都會在失蹤隊伍中幸存下來,還美其名曰看到有人進山不放心,想著萬一出事進去好給人帶個路,順便賺點賣命錢什么的。
接連四次,一直抓不到這些人的把柄,事后搜山也沒找到任何的證據(jù),甚至連尸體都找不到
“起霧了。”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山間騰起的霧已經(jīng)大了起來,漸漸將遠處的路淹沒,不禁叫了起來。
聽到這些喧嘩聲,正思索著的陳升回過神來。
顧重錦和戴景鑠也發(fā)現(xiàn)周遭環(huán)境的變化,兩人昨晚才剛從鬼路上下來,對這種奇奇怪怪的變異最為敏感,不過同時,顧重錦也注意到,圍住他們的那七八個壯漢,在發(fā)現(xiàn)山間道路上的濃霧后,竟然也仿佛對此有預知一般,互相使了個臉色。
這些人有些不對啊,顧重錦心里暗道。
“好濃的霧這下看不到路了,不會有人進山來救援我們了。”
車子爆胎,如今等著救援又見這么大的山霧,還遇到鬧事想要打架的小流氓們,本是出來旅行的眾人,好心情都被敗壞的一干二凈,只覺得真的是什么倒霉事都給他們碰上了。
顧重錦注意到幾個社會青年變換了一下臉色,而后其中一人竟主動出來打圓場化解沖突“好了,都是一起受困的朋友,小李他人口快無心,給我個面子,這事就算了。”然后用眼神示意李灰不要生事。
要說李灰對顧重錦有多大的怨氣,那也沒有,但顧重錦這個人就是莫名刺到他了,明明家里和自己差不多窮,又和自己同在一個破地方上學,都是差不多的人,顧重錦卻能有土豪喜歡,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變得要什么有什么,李灰心里不太平衡。
大概越是地位相似的人,就越容易讓人起嫉妒之心,李灰輟學之后對兩人也一直多有關注,一邊唾棄著倆同性戀,一邊羨慕顧重錦的好運,如今發(fā)現(xiàn)顧重錦和殷珩沒能在一起,殷珩還死了,心中別提有多爽。
“既然海哥這么說了,我李灰也不是找事的人。”李灰說著瞪了戴景鑠一眼,又陰陽怪氣的地笑看了顧重錦一眼。
神經(jīng)病啊。
戴景鑠心中大罵,但是因為如今情況不太對,也沒有真的鬧起來。
起了大霧車子又壞了,誰都走不了,報了警后各自回車上歇著去了。
戴景鑠也拉著顧重錦回了房車,戴景鑠的房車很大,是那種大型房車,上頭空間不小容納十來個綽綽有余,還布置了沙發(fā),洗手臺廁所,客廳兩個小單間,甚至還有個小酒吧,戴景鑠見李灰探頭探腦,哼了一聲敲窗示意司機打開擋板變換車型,頓時房車的內(nèi)部環(huán)境一覽無遺。
周遭看到房車內(nèi)設的眾人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尤其是一起擠大巴士的眾人。尤其是李灰,發(fā)現(xiàn)顧重錦身邊死了一個殷珩后,又找到一個新大款,別提有多惡心。
那李灰在外面盯著兩人的房車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有點眼饞,又好像有點不屑,呸了一口回了大巴。
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的大巴車上忽然有人跑了下來叫誰的名字,叫了半天沒找到人,驚恐地沖著眾人叫“我愛人不見了已經(jīng)不見了十幾分鐘了,你們有沒有誰見到我愛人”
陳升第一時間跑了過來,他一直留意著那幾個社會青年的動靜,沒想到這幾個社會青年還沒什么動靜,別的人倒是先出了事。
中年男子還在叫“誰看到人去哪里了剛剛有沒有人看到她下車”
眾人面面相覷著搖頭,這一會兒確實沒有看到有人下車。
這時,人群中一個女孩忽然道“我剛剛做夢夢到有人來我們車前賣燒餅,一個戴太陽鏡的大姐下車去買,我心想著這荒山野嶺忽然有人來賣東西很不對,剛想要從車窗叫住那位大姐,但是這時賣燒餅的老婆婆看了我一眼,那臉竟然是一張山貓的臉,之后我就嚇醒了。”
眾人聽著女孩這話,在這荒山野嶺的,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都什么時候了,還來開這種玩笑我愛人不見了,你做一個夢有什么好說的難不成你還要說我愛人是在你夢里被貓叼走了”愛人失蹤的中年男子有點歇斯底里,沖著說話的女孩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