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拍桌起哄:“兩杯兩杯兩杯……”
郭源便一口氣干掉兩杯。
鄭雪:“這才剛開始呢,喝這么猛還怎么玩”
邊說邊拿起杯子,余山眼尖,立馬給她撤了。
她賠笑:“我喝果汁兒呢。”
挺著孕肚倒果汁。
宋唐借勢摸了摸她的肚皮。
鄭雪:“快,兒子,跟你舅媽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宋唐:“你怎么知道是兒子”
“我肯定懷兒子,兒子多好,皮糙肉厚的抗揍,養(yǎng)個閨女我還舍不得揍她。”
余山:“你這教育觀念就不對,養(yǎng)孩子就為了揍他”
“那不然揍你”
余山笑:“你揍的還少嗎。”招呼大家,“都喝啊,彼時當(dāng)年少,莫負(fù)好時光。”
一說:“都多大了還年少呢”
“這有什么,人曹操烈士暮年還壯心不已呢,咱幾個都年輕著,快喝快喝。”
二笑:“人曹操是為了宏圖大志,您是為了喝酒。”
余山:“我的座右銘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該喝酒時就喝酒。”
大伙兒樂。
鄭雷也樂。
余山看著鄭雷:“您樂什么,人郭源的孩子都出生了,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就你,連個婚禮都沒辦。”
郭源:“就是,最早在一起的人怎么辦個事最晚,效率這么低可不像你啊。”
鄭雷笑:“這不等人回來么,日子都訂好了,下個月辦。”
余山又拍桌:“來來來,慶祝他倆下個月辦婚禮,走一個!”
又干一杯。
鄭雪:“你今天怎么了,這么高興。”
“多少年了,大伙兒都在,還是原來的樣子,我當(dāng)然高興。”
郭源吐了口酒氣:“是啊,這么多年大家都沒變,真好。”想了想,“也都變了。當(dāng)白領(lǐng)的沒當(dāng)上白領(lǐng),當(dāng)詩人的也沒當(dāng)成詩人,還有計算機(jī)屆扛把子,獨立發(fā)展的機(jī)會不要了,一頭扎進(jìn)研究院。”看著宋唐,“最驚喜的是你,當(dāng)年沒有夢想的人竟然平步青云升官了,太不可思議了。”
宋唐:“我也沒想到,我上學(xué)那會兒連個小組長都不敢當(dāng)。”
大伙兒又笑。
郭源絮絮叨叨半天,想起來:“還有一人,徐洋。聽說前段時間結(jié)婚了,沒倆月就離了,最近又新找了一個,還準(zhǔn)備結(jié)。這小子,還是那么不靠譜。”
余山:“他還在他爸公司里干呢”
“干啊,他那德性,不靠他爸吃什么。”
“不改德性就不改生活,到死都那樣,沒招兒。”
“那可不。”
鄭雷喝了好些酒,聽他們說話就坐那兒笑,目光溫柔兩頰發(fā)紅,乍一看有些呆。
宋唐悄悄問他:“你喝多了”
他愣了一會兒才悄悄答:“你回來了我高興。”
宋唐輕輕拍他腦門:“你看你,都傻了。”
他笑,看起來更傻了。
因為飯局有孕婦和嬰兒,大伙兒也沒敢太放肆,喝得差不多就停了,但聊了許多,大半夜才散場。
鄭雷帶宋唐走時酒氣都散了,也不送她回家,帶去裝修好的新房。
宋唐:“我還想回家一趟呢。”
他從身后抱住她,一步步往前挪著走:“先看看這兒。”補充,“以后你得說回娘家,今天起這
兒就是你的家,我在哪兒你的家就在哪兒知道嗎。”
她沒說話,但笑得很甜。
走出電梯,看見門口的密碼鎖:“你還真換了,要是還碰上開不了怎么辦”
“遠(yuǎn)程開,我都設(shè)置好了。”
“要是趕上你忙呢”
“那你就打電話撬鎖,撬壞了再換。”
宋唐:“醉話。”
他說沒醉,還抱著她的肩,趔趄著進(jìn)屋。
趔趄著參觀客廳,客廳窗前擺著孤零零一盆花。
宋唐伸手指過去:“那兒怎么有盆花。”
“你不是說養(yǎng)狗不如養(yǎng)盆花么。”
倆人笑成一團(tuán),又抱著她參觀臥室廚房,廚房后面連通一小陽臺,陽臺隔壁一間房,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宋唐看了一圈,看見靠墻立了一壓腿桿,抬脖子后仰看著鄭雷:“你還弄了間舞蹈房呢”
“早就想了。”
“多早”
他回憶:“有一年冬天下雪,你在我們家老房子的院兒里跳舞,鞋都濕透了,后來穿著鄭雪的鞋
走的,那時候我就想,以后一定給你弄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讓你跳舞。”
她笑,撅起嘴巴求親親。
他趴脖子吻上去。
“鄭雷。”
“嗯”
“我好像從來沒對你說過我愛你。”
他親她耳朵:“那你現(xiàn)在說。”
“我當(dāng)然愛你了,比你愛我都多。”
他笑,一個勁親她,逮哪親哪:“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