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恒低咒了一聲,房里的女人已經(jīng)開始起身迎接。
“老爺。”周蓉福身跟紀恒行了個禮,看到他臉色不是太好,心里有些忐忑,緊張地絞起了手里的手絹兒。
“你怎么來了”紀恒進屋,本來想直接歪在榻上,但又看了周蓉一眼,還是找了張椅子正襟危坐。
“誰讓你來的”紀恒坐下后又問。
周蓉被他問得膽顫,很想往后躲,而那燭光下英俊的男人又實在心動。
紀恒有一副好相貌,好到府里那么多女人為他獨守空房也甘之如飴,她也不例外。
例外的那個失蹤了的狐媚子賤女人葉蘇。周蓉一想到葉蘇失蹤了便痛快不已,府里就她沒守過空房,估計是跟她那個當妓子的娘修來的一身妖媚術,每次老爺一回來,她勾勾手指拋兩個媚眼,老爺就跟在她后面走了。
連被她安排在葉蘇身邊資歷豐富的眼線老嫲嫲都不好意思說晚上那幃帳之中有多激烈。
第二天那賤女人還在她們面前抱怨她腰酸腿疼。嫉妒得人眼睛都快綠了。
現(xiàn)在老天爺開眼把葉蘇弄走了,紀恒就像一根還沾著血腥的誘人的羊腿,誘惑著紀府這群如饑似渴的母狼。
好不容易得了紀茹的賞識,多少人眼紅的機會,周蓉咬緊牙,低眉順眼地走上前給紀恒倒茶。
“妾身是老爺您的人,自然應當來伺候老爺就寢。”
紀恒輕哼,挑眉,“我姐讓你來的是吧”
周蓉倒茶的手抖了一下,有一點茶水灑了出來。
她忙擦干小桌上溢出的茶水,跪在紀恒腿邊“妾身不敢妄闖老爺房間,是紀長小姐吩咐過妾身要妾身來伺候您就寢,她說您既懶得進我們的房,就讓我們主動過來找您。”
紀恒神色探尋地打量了周蓉一番。
她精心打扮過,臉上娥眉輕掃,唇口透紅,頭發(fā)只一半斜堆在腦后,余下的長發(fā)都披散著,行動間有頭上桂花油的香氣。身上穿的清涼,淡紫的綢衫,薄而不透,只勾勒出玲瓏的腰身,領口處開的很低,她一在他面前跪著,雪白的豐盈隨著呼吸的起伏在他眼下若隱若現(xiàn)。
紀恒盯著周蓉,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葉蘇要是這樣打扮該是什么樣子。
她也涂這樣紅的唇,抹這樣香的膏,穿這樣清涼的衣裳,燭火瑩瑩下跪在他面前,眉眼低順,皮膚比脂膩,比雪白。
一定是個能令他于此時此刻邪火四起把持不住,立馬把人抱到床上去一通胡天亂地顛鸞倒鳳的樣子。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他看著面前女人半露的酥胸,心情跟看菜市場幾斤幾兩的豬肉一樣平靜。
“你先起來吧。”紀恒淡淡道,眼神沒在她身上多做一刻停留。
紀恒心里有些犯難,他要是直接把這女人弄出去,傳到紀茹那里肯定又是她的一通牢騷。
長姐如母,紀恒從小沒有母親,都是紀茹這個當姐姐的在帶,他不想為這種事弄得兩人難堪,可是
紀恒又看了周蓉一眼,扶額。
明明都是女人,周蓉長得也不差,可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葉蘇面前永遠都像個剛開葷的毛頭小子一樣有用不完的精力,而對于眼前這位,像個七十歲的老頭子永垂不朽,有心也沒有力,況且他還沒有心。這種事情女人或許還能勉強得來,但是男人,一定勉強不來。
周蓉從地上站起,把茶杯捧到紀恒面前,“老爺您先用口茶吧。”
紀恒掃了一眼茶盞,“晚上喝茶容易睡不著。”
“那,”周蓉捧著她精心泡的茶有些尷尬,還是賠笑道,“那老爺想喝點什么,白水還是酒呢妾身去給您倒來。”
紀恒看著桌上忽隱忽現(xiàn)的燭火沉思自己竟然因為葉蘇在守身,心里像是被人抓住了一般,沒有答話。
古東市某個被財大氣粗的長歌劇組承包了的酒店房間,葉蘇在肖雨的強烈要求下穿上跟她同款額海綿寶寶睡衣,剛洗過澡頭發(fā)還半濕,靠坐在床頭,眼睛盯著墻上的電視屏幕。
“蘇蘇接著。”肖雨洗漱了半天終于跑過來,扔給葉蘇一盒冰淇淋。
是白天陸承給的哈根達斯,肖雨也沒吃完,找了個小冰箱凍著,收工后帶回了酒店。
“今天晚上咱們倆一起吃冰淇淋看電影多爽。”肖雨一躍上床,掀開被子鉆進葉蘇被窩。“好冷啊。”她一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邊感嘆。
葉蘇看了看空調(diào)上面顯示的數(shù)字16,能不冷嘛。
“什么電影”葉蘇把鉆進被窩的肖雨往她身上黏的手臂扒拉了下來。
肖雨干笑了兩聲,坐起身把冰淇淋蓋子打開,先送了一勺到葉蘇嘴里,又自己吃了一口,才顧得上用遙控器打開電視。
“晴書”肖雨嘴里含著勺子,手上忙著按快進跳過片頭,“新片子,北美那邊剛上映不久就口碑票房雙豐收,可惜國內(nèi)不引進,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高清資源,都沒舍得看,專門拿來和你一起看。”
“有那么夸張”葉蘇想笑。
“當然。”肖雨已經(jīng)把片頭跳得差不多了,靠在床頭抱著冰淇淋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視,“男主角好像是個新人,據(jù)說電影里面顏值超小李子賽抖森,加上各大影評人口中青澀又致命的演技,絕了。”
“有男人,當然要跟你一起分享。”肖雨仗義地拍拍葉蘇的肩。
“快看,開始了。”葉蘇被她說得也有些期待,一邊吃著手里的冰淇淋,一邊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