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淡定了天塌下來,恐怕依舊是那么淡定,就這么一怪人。
香菜對她爹這樣一個淡定怪人,后來是咋當上明朝老百姓人人膜拜的偶像,明朝第一清官,實在是很好奇。據說明朝的百姓,把海瑞的畫像貼在門上,當辟邪的門神,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崇拜啊可以說,全明朝的百姓都將會成為香菜她爹的忠實粉絲。香菜想,假如到了那一天,光賣賣老爹的畫像,小日子也不愁吃不愁穿啦,嘿嘿。
香菜再看看說的唾沫橫飛的劉叔,心里很是同情,因為他根本就是在對牛彈琴。真難得,他居然一直保持著這么高的興致。
大劉這些話,海瑞根本不當回事兒,但是老太太聽到耳中,可就不是個滋味了。她再說話的時候,那聲音里就像卡了根魚刺,刮剌剌的,咋聽咋讓人心里咯的慌。
傍晚,老太太和陳氏搬了兩張小木凳,坐在堂屋門口剝著黃豆子。小香菜在一旁自己玩的歡,對著天空悠閑的“咕嚕嚕”吐著泡泡。
老太太一邊熟練的剝著豆子,又念叨開了“我說媳婦兒,你看人劉嫂,可會過日子了,家中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子好手。”
“她一個婦道人家,能頂倆男人”老太太豎起兩根手指在陳氏面前晃晃,又低頭剝豆子道“不說她干活麻利兒,單說她那肚子,也爭氣,這不,又懷上了”
“娘,你想說什么”陳氏自顧自的剝著豆夾,把剝空掉的黃豆夾子鋝到一邊。
老太太精明的眼光賊溜溜的,在陳氏平平的肚皮上瞄了幾圈兒,嘆口氣道“你這肚皮倒是快給我爭點氣啊咋一點沒動靜呢我盼孫子盼的頭發(fā)都白了。”
“娘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陳氏臉一紅,欲言又止,“我也急不來啊。”事實上,海瑞只顧讀書考功名,對自己冷淡的很,對母親倒是孝的很,家里本來就小,床也小,自打女兒出生后,海瑞嫌吵,大多數日子都跑去母親東屋里頭打地鋪,對自己不聞不問,哪來的孩子自己還能憑空變一個出來不成
“你自己不能生還想賴到我兒頭上不成”老太太白她一眼,氣哼哼道“我不管,我要孫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海家不能無后”
陳氏覺得委屈,剛想說話,就聽到院門外劉嫂的聲音中氣十足的傳來“汝賢媳婦在家嗎我劉嫂”
“在。”陳氏高聲應了聲,高大豐滿的劉嫂挺著肚子,推門而入。
“喲,剝黃豆呢”劉嫂一笑露出一口齊整的大白牙,袖子一卷,“我來幫忙。”
“不用不用,你有身子,不好蹲身。就這幾把,一會子的事兒”陳氏忙擺手。
“哎呦呦疼。”劉嫂突然抱著肚子大聲呻吟起來。
“咋啦快坐下。”陳氏慌忙起身,讓出凳子,把劉嫂扶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下。
“踢我呢,踢我呢這小子就是比丫頭有勁兒。”劉嫂摸摸肚子,一臉幸福得意的笑,牛眼笑瞇瞇“那鬧騰勁兒可大叻準是個小子。”
“媳婦兒,還不快去給劉嫂倒碗茶”
“不了,不了,順道兒上你們這溜達一圈,我一會子就家去了”劉嫂一個勁的擺手,瞧見一旁神氣活現(xiàn)的小香菜,摟過來親一口道“小香菜都這么大了真是討人歡喜的緊來,叫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