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你也不知道, 瞎操心她那么多干嘛。”呂嬌嬌突然又變臉了。
林敬松簡直一頭霧水。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變
兩個女孩對瓜瓤挺感興趣,拉著林敬松東問西問,最后問明白了“那按這個日子推算,得八月份才能開吃”
林敬松點點頭“大概是這么個時間, 如果有早熟的瓜,大抵是七月底就可以有的吃了。”最后又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熟的西瓜被人吃。”
呂嬌嬌兩人對林敬松描述的只有人指甲蓋大小的西瓜幼年期非常感興趣, 從地里出來還說著等那個時候一定要再來一趟。
路上,林敬松遇見了錢叔, 他領(lǐng)著趙巖正在回來的路上。
趙巖長著一個健壯身子,雖然不會說話, 但為人老實能干, 林敬松對他印象很是不錯, 這次見著他卻是雙眼紅紅,明顯是哭過了。
錢叔眼眶也是一圈紅, 路上有人見著都問是怎么個回事,可惜錢叔比劃半天人們也看不懂, 趙巖一直低著頭一個動作也無。
呂嬌嬌小聲的問“他們這是怎么了”
林敬松也沒看明白錢叔比劃的是什么意思, 只得小聲推測“怕是被人欺負(fù)了吧, 兩個聾啞人, 在社會上不好過活啊。”
言希側(cè)眼對他倆看了又看,又低頭看看自己鞋面,不知道想著什么。
林敬松帶著呂嬌嬌兩人回家, 正好看見大石頭后面一閃而過的大貓,估計它是怕生,看見呂嬌嬌兩人嗖的一下就沒了蹤影。
兩位大小姐沒注意到它,她們穿著精巧的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走了好久,兩腳直發(fā)脹,坐在椅子上歇歇腳,呂嬌嬌指著林敬松石屋后面的翠山問“這山上你就沒想過中些果樹”
林敬松搖頭“有,但是想想沒打算種。種植單一品種的果樹萬一遭個天災(zāi),一年的辛苦就沒了,種多種果樹又得亂七八糟的管理,又忒麻煩。
現(xiàn)在是在各處批了一些果苗種上去,成活率看天,掛果數(shù)看它自己,要是懶洋洋的樹有就砍了,冬日當(dāng)柴火燒。要是有奮斗目標(biāo)呢,能多結(jié)點果子,我就你們幾個朋友,有新鮮果子了每人分一些,就當(dāng)是個生活小情趣。”
言希從回來就沉默著,這會兒突然唉的一長聲“我倒是羨慕你了。”
林敬松笑笑,道“羨慕我什么我還羨慕你們呢,出生就含著金鑰匙,自己再稍稍努力一輩子都能過得逍遙,你看我現(xiàn)在過得日子好,這地里的瓜瓤不是我一個一個栽下去的院子里的小菜園不是我一點點種下的還有每天生產(chǎn)創(chuàng)收的奶牛,更是得日日照料。”
“我要是你,我就借著自己周身的資源,努力一把,打下自己一片天地,自己有本事又何必祈求別人心情好壞、對你的憐惜施舍”
林敬松的幾句話說得言希茅塞頓開,她蹭的一下站起來,身后的椅子都往后摔著,可在場的人都沒在意。
只見言希她雙眼晶亮,揚聲道“好家里不給我參與家族生意的機(jī)會,我就嘗試自己闖一闖”
言希滿懷壯志的走了,呂嬌嬌當(dāng)然陪同離開。
本來這邊計劃是三人歇歇腳,等吃了午飯再去山上轉(zhuǎn)一圈,按著林敬松所說那樣撿撿野雞蛋,再薅些野菜,嘗嘗山里獨有的各種莓子。
走時呂嬌嬌還有些可惜,直到林敬松接連答應(yīng)她,等釀好的樹莓酒分她一瓶,才滿意起來。
走在路上,言希壞壞的問呂嬌嬌“怎么樣借口我見著心上人的感覺爽不爽”
呂嬌嬌推她一把,只說讓她好好開車,直抿著嘴樂,別的閉口不談。
把呂嬌嬌兩個女的送走,林敬松的小院子里倏然安靜下來,當(dāng)然除了憋奶憋得哞哞直叫得奶牛五頭。
林敬松繼續(xù)投入到干活當(dāng)中。
這次,這五頭奶牛再也不害羞、再也不怕生、再也不矜持了,一看林敬松搬著小馬扎拎著小桶,跟前主人家那樣擠奶的架勢,你退我搡的往林敬松身邊擠。
排排隊,擠奶奶。
初初擠下來的奶水質(zhì)量遠(yuǎn)沒有達(dá)到老四頭產(chǎn)奶的質(zhì)量,林敬松現(xiàn)在也算是過渡出了摸奶小萌新階段,這些奶要拿出去賣肯定是不行的。
可林敬松自己習(xí)慣了喝風(fēng)味一流的奶,再加上又是自家的奶,更不想為了那么一點點錢委屈自己。
林敬松決定把這些奶給村里別的人家分一分,送到錢叔家時,錢叔跟趙巖正在對著頭痛哭。
兩個聾啞,對著撕心裂肺的啊啊嚎叫,林敬松一個大男人家,看著心里都直難受。
林敬松敲敲院子大門,他們都沒聽見聲音,從塌敗的圍墻進(jìn)入,林敬松走到堂屋當(dāng)中兩人才發(fā)覺,局促的抹抹眼淚,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也是知道他們尷尬,林敬松拍拍趙巖的肩膀,拿出自己手機(jī)在上面打字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趙巖上過聾啞學(xué)校,識得字,看了之后卻把手機(jī)還給林敬松,同時擺手,意思是不想說。
林敬松繼續(xù)打字“你們生活艱難,要是真的被人欺負(fù)了,咱們村人肯定都是好人,大家都愿意為你們出頭的。”
趙巖還是把手機(jī)還給林敬松,一副什么都不想說的樣子,林敬松勉強(qiáng)不過,只能把牛奶放下,錢叔雙手合十的彎腰感謝,林敬松趕緊把他扶起。
林敬松這次是從他們家正門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