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欲哭無淚。
她不知道該不該和沈則木解釋一下。如果她告訴沈則木臉是她畫的但豬鼻子不是,那就相當于承認她偷偷喜歡他觀察他;如果不解釋,那就是默認了她對他的敵意
左右為難。
最后向暖只好把本子朝林初宴一推,模棱兩可地告狀“是他干的。”
林初宴從善如流地把本子拿過來,放進自己口袋里,用一種大義凜然般倔強的眼神,看向沈則木“這筆記本是我的。”
很好,一個男生用粉紅色的筆記本,真是,棒呆了。
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變得欲蓋彌彰越描越黑。向暖本來還想辯解,結(jié)果被沈則木略顯凜冽的眼神一掃,大腦有一秒鐘的斷片兒,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沈則木不發(fā)一言,把夜宵端回到收銀臺“打包。”
收銀員動作熟練地打包好,見他提著要離開,收銀員說“今日在本店消費的顧客可以免費獲贈精美紀念品。”
歪歪像個專業(yè)的相聲捧哏,適時地遞出一句“紀念品是什么呢”
“單身狗貼紙。”收銀員說著,指了指前臺掛在烤腸機附近的一堆貼紙。
向暖聞言也望過去。
不得不說那紀念品真是顧名思義言簡意賅名副其實,說是單身狗貼紙,就真的弄一個狗頭懟在那里。這年頭,如此實誠的商家真是不多見了
沈則木掃了一眼那些“精美禮品”,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自己被智障包圍了。
拒絕了收銀員的饋贈,沈則木提著夜宵默默地離開便利店。
嗯,腳步有些快。
隔著玻璃窗,向暖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林初宴安慰她“你放心,他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男人沒那么小心眼。”
歪歪端著自己的夜宵走過來,也說道“說的對,向暖你不要擔(dān)心。他沒生氣的。他只是不好意思,臉上掛不住。”
“都怪你。”向暖瞪了林初宴一眼。
林初宴好脾氣地把她的責(zé)備照單全收。他掏出筆記本,還給她。
歪歪覺得這倆人坐在一塊真是賞心悅目,不管做什么都好看。他可以就這么看著他們,多吃一碗飯。
晚上向暖回到寢室后,糾結(jié)了一下,終于還是給沈則木發(fā)了個消息。
向暖學(xué)長,對不起,這真是個誤會。tat
沈則木沒事。
向暖你不生氣了吧
沈則木沒生氣。
沈則木不至于因為這點幼兒園水平的抹黑而動怒,但他又無法控制地感到困惑,以及別扭。忍了一會兒,沈則木終究是問出口你很討厭我
向暖沒有沒有,我不討厭學(xué)長的。
沈則木嗯。
沈則木差一點就相信她了,然后他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林初宴剛剛發(fā)的一條。
林初宴收到一份禮物。圖片
圖片是一幅畫,畫中的林初宴獲得了最大程度的美化,并且還擁有兩只刻意賣萌的狐貍耳朵。畫的落款是“暖神”,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凡事就怕對比,對比之后有了落差,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會帶來那么一點意氣難平。
以沈則木的性格,他倒是不會追問什么,只是默默地關(guān)掉聊天窗口,退出微信。
兩人的對話,就停留在他最后那個“嗯”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