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春節(jié)都過得很忙碌。
婚禮的籌備工作細(xì)而繁雜, 陸嫣和江成屹白天上班, 晚上還需趕到江家?guī)兔Α?
陸嫣體諒江母操勞, 在最初的日子里, 哪怕下班再晚, 也奔波得毫無怨言, 可誰知早孕反應(yīng)說來就來, 沒多久她就撐不住了。
有一次,下班上車,江成屹問陸嫣打算什么時候跟醫(yī)院請假休息, 陸嫣還沒來得及回答,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難過,哇啦哇啦就吐了起來。
最悲催的是, 變故來得太快, 她連車窗都來不及搖下,全都吐在車?yán)锪? 一邊吐, 一邊還在想江成屹有潔癖, 突然來這么一下, 估計(jì)能把他惡心死。
江成屹倒是沒被惡心著, 可是眼見陸嫣這么難受,他二話不說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回了松山路, 回到家,也顧不上清理車廂, 先拽她到浴室?guī)退锢锿馔舛记逑戳艘槐? 然后用浴巾將她整個人包住,催她“上床歇著去。”
陸嫣找出睡衣躺到床上,然后看著他打電話。
婚禮只剩不到兩個月了,還有好些細(xì)節(jié)要商議,也不知江成屹具體跟江母怎么商量的,總之他一打完電話,就過來對她說“明天不用過去了,我媽會帶人過來。”
換言之,婚禮的籌備主場會轉(zhuǎn)移到松山路這邊。
陸嫣有些忐忑“媽會不會太累”
他進(jìn)浴室之前看她一眼“你什么身體狀況不知道啊,明天劉嫂也會跟媽一起過來,以后別來回折騰了。”
既然江成屹敲板了,她也就不用再矯情了,立刻縮進(jìn)被子里,連身體的不適感都減輕了不少。
過了會,江成屹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問她“什么時候能跟單位請假休息”
她在被子里搖頭“去年年底我陸陸續(xù)續(xù)休了一個多月,實(shí)在不好再接著請假,而且我們單位還有好幾個同事懷孕呢,跟她們比起來,我這早孕反應(yīng)都算輕的了。”
“那晚班怎么辦”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
“我跟我?guī)讉€同事?lián)Q了班,跟他們說好了,等我休完產(chǎn)假再慢慢還他們晚班。”
“還有這種操作”江成屹微訝,擦了一把頭上的水,上床摟著她。
“要不還能怎樣我們單位的晚班可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當(dāng)初這女人學(xué)什么專業(yè)不好,非要學(xué)醫(yī)。
他的手自然而然放在她肚子上,以批評的口吻對她的肚子說“你跟你媽一樣都不聽話,昨天還夸你懂事,今天就折騰上了。”
燈光下,他的臉部輪廓跟八年前一樣英俊,眼睛幽深得仿佛一泓潭水,她心中酣醉,笑瞇瞇地托腮看著他。
他察覺她的目光,抬眼瞅她“看了老半天,過癮嗎,要不給你親一下”
“真夠自作多情的。”話雖這么說,她還是毫不客氣地親上去。
腦海中不由想起高一下學(xué)期,她跑去體育館參加啦啦隊(duì),在等待報名的間隙,她一眼就看到了場上的江成屹,沒辦法不注意,因?yàn)樗@眼了,所有隊(duì)員里,就屬他又高又帥,他控場能力很強(qiáng),傳球的動作矯健流利,投籃時更是一氣呵成,不知不覺就吸引了場上不少人的目光,正如欣賞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樣,她默默注目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中場休息,她才乖乖地收回了視線。
整個過程,他就沒朝觀眾席上看過一眼。
下場之后,他先是接過基友遞來的汽水喝了好幾口,然后就站在場邊跟幾個男生說話,她視力極佳,雖然離得遠(yuǎn),仍可看到他順著臉頰流下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