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身份已經(jīng)得到確認,是附一院手術(shù)室的護士,名叫汪倩倩。”
陸嫣臉刷的變白,只覺得太陽穴像被人抵住“突突”開了兩槍,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汪倩倩?”她滿臉不敢置信。
江成屹盯著她毫無血色的臉。
多年以前,他曾經(jīng)在她臉上看到過類似的表情,不同的是,那一次她除了驚訝之外,還有著徹心的悲慟。
隔了幾秒,他不緊不慢地開口:“11月29日——也就是昨天下午,你當時給汪倩倩打了一個電話,時間是18:17分,能說說當時具體什么情況嗎?”
陸嫣這時已經(jīng)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她咽了口唾沫,努力想要理清思緒,可是調(diào)整了又調(diào)整,心依然跳得很快,腿也有些發(fā)軟。
好不容易開口了,她的嗓子卻如同蒙了一層蠟:“昨天下午,我是給汪倩倩打了電話,但是她當時拒接了,過后才給我回了一條微信,微信內(nèi)容是:‘小陸醫(yī)生,我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我以為她沒事了,就沒再給她打過去。”
江成屹身邊那個三十多歲的警員開始做記錄:“陸醫(yī)生,你當時為什么給汪倩倩打電話?”
陸嫣轉(zhuǎn)頭看看房間角落里的飲水機,她的嗓子實在是太干了,迫切地需要喝點什么,于是問:“我可以……先喝口水嗎?”
江成屹看著她,沒說話,那個警員卻笑了笑:“陸醫(yī)生不用太緊張,我們只是過來了解一些情況,你先喝口水,不急,慢慢回想當時的情況。”
陸嫣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前天晚上我上副班,凌晨一點的時候,臨時被喊到手術(shù)室?guī)兔Α.斖碜o理部上副班的就是汪倩倩,可是汪倩倩的電話整晚都沒能打通,這種情況在我們這種工作單位是很罕見的,昨天下午我想起這件事,擔心她有什么意外,就給她撥了電話。”
那警員又問:“當晚——也就是11月29日凌晨,給汪倩倩打電話的是哪位同事?打電話的時候,你在不在一邊?”
陸嫣停頓了幾秒之后才說:“是一位剛招來的助理護士,名叫許珍,我來的時候,她好像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在那之后,據(jù)她說又打過一回,但是我當時在第五手術(shù)間,所以……”
警員:“所以,你其實并沒有親自給汪倩倩打電話。”
陸嫣啞然,然而這是事實。
“是。”
警員看了看江成屹,繼續(xù)問:“你平時私底下跟汪倩倩關(guān)系好嗎?她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有,最近汪倩倩在工作或者是生活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陸嫣思考了一會:“我跟她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就是有段時間她想發(fā)論文,曾經(jīng)私底下問過我?guī)讉€問題,她性格比較內(nèi)向,工作很認真負責。至于生活方面……我聽說她快要結(jié)婚了,前幾天,她曾經(jīng)在工作群發(fā)過電子版的結(jié)婚請?zhí)!?
她拿出手機,開始翻備忘錄,翻了很久,終于看到自己記下的一行字:【12月29日(農(nóng);冬至),大江食府,中午十二點,汪倩倩結(jié)婚。】
她鎖上屏幕:“結(jié)婚日期正好定在下個月的今天。”
這些情況想必警方都已經(jīng)第一時間進行了了解,所以在陸嫣說完以后,無論江成屹和警員臉上都沒有任何變化。
警員看了看江成屹,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陸醫(yī)生,能說說昨晚18:00——00:30這段時間,你在哪嗎。”
陸嫣沒有立即回答,只有有些驚訝地抬眼看向江成屹。
他也正盯著她,目光幽深,毫無波瀾。
過了會,她默默移開視線,平靜地回答道:“在金海ktv參加同學聚會,聚會一直持續(xù)到00:30才散,事后我坐高中同學的車回了家。”
“好。”警員合好筆記本,起身說,“謝謝陸醫(yī)生的配合,我們還有一些情況想進行了解,能不能請你把手術(shù)室的護士長叫過來。”
陸嫣靜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說完,雙手插在白大褂兜里,往門口走。
可是走了一半,她猶豫了一會,又回過頭,問江成屹:“江警官,能不能問一下,汪倩倩是昨晚遇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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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起初,江成屹有幾秒鐘沒開口。
陸嫣被他盯著,喉嚨莫名有些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