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身軀站在窗前,纖細的手臂將琴身平穩(wěn)地舉起,右手看似輕柔實則有力地拉弓,窗外的微風吹開了輕薄的窗簾,順帶也拂起了少女淺色的裙邊。
待一曲終了,木之本藤隆首先回過神來,瞇起了眼為她鼓起掌聲,小櫻的眼里更是閃著崇拜的光。
不過,最感驚訝的人其實是木之本桃矢。
他看向淺田織依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及佩服,本來只是為了逗她隨口說說,沒想到少女真能將小提琴拉得這樣好。
比起當代的小提琴大家也不差。
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舞臺上演出后那樣,淺田織依取下肩膀上的琴,用優(yōu)雅的鞠躬無言的道謝。
她其實對自己剛才的演奏并不滿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琴,一步一步走到木之本桃矢面前遞還給他。
“還給你。”
握著琴頸的手指如白蔥般細嫩修長,和眾多愛美的女學生不同,她的指甲并沒有涂色,干凈整齊地貼在指尖,泛著健康的粉紅。
木之本桃矢盯著她的手,忽然明白當初她來打工時,經(jīng)理為什么囑咐他幫她干重活了。這樣的漂亮的手的確應該好好保護起來,不該去碰那些臟亂的雜活。
木之本桃矢收回思緒接過琴,抬頭對上少女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衷心夸獎:“很好聽。”
織依怔了一下,嘴角染上一抹笑,似乎對他的夸獎很是受用,但她還是輕輕搖頭:“謝謝,不過比起那個人,我還是差太多了。”
“你媽媽嗎?”
“不是,是一個朋友。”
完成任務(wù),淺田織依閉上眼伸了個舒服的懶腰,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再次睜開眼時,目光不經(jīng)意晃過擺放在客廳內(nèi)稍有陳舊的立式鋼琴上,想到了什么,對眼前的少年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木之本桃矢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像是要報復似的,少女抬高了下巴,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狡黠,她提高聲音,偏著腦袋對他說:“木之本哥哥鋼琴彈的很好嗎?那我能不能,也聽一下?”
木之本桃矢挑眉。他自然知道她是在不滿自己不打招呼就叫她表演的事兒,原來這丫頭這么小心眼的嗎?
好像的確是這樣,之前也對他叫她發(fā)呆女的事兒耿耿于懷來著。
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并沒有答應。
“怎么辦呢?”
木之本桃矢‘遺憾’抬手看了看手表,口吻抱歉地看向她道:“我打工要遲到了,得先走一步,希望下次有機會彈給你聽。”
然后轉(zhuǎn)向一旁的淺田信,禮貌頷首:“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那么,回見。”
淺田織依瞪眼:???他居然想開溜!
行動不經(jīng)大腦,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急忙問:“等等,你不是說你辭去工作了嗎?”
木之本桃矢輕輕點頭:“是辭了沒錯,但又找了別的工作。”
他瞥她一眼,勾起唇角:“淺田妹妹,你對我在哪里打工很感興趣?之前在sweet homes……”
這家伙就知道拿她偷偷打工的事情威脅她!
淺田織依生怕爸爸會發(fā)現(xiàn),趕緊掛上一個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打斷他的話揮手跟他道別:“不,我就隨便問問,木之本哥哥快走吧,別遲到了,路上小心哦。”
木之本桃矢提起掛在衣架上的背包,回應:“知道。”
待木之本桃矢離開后,一直將兩人互動放在眼里的淺田信看著女兒似乎在笑,但又好像在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禁有些疑惑。
但這個年紀,只要用‘青春’二字就能將所有問題概括了吧。
“織依和桃矢感情真好呢。”淺田信對木之本藤隆感嘆道。
木之本藤隆點頭,看向一旁扎著淺栗色馬尾的女孩,和藹地微笑:“歡迎織依以后經(jīng)常來玩哦。”
淺田織依牽強地揚起嘴角:“……好的。”
不,她并不想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