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做不得假，這家伙實打?qū)嵉刭I了五萬張專輯，一念之間就花了一百二十多萬。
烏銳清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測又有那么點做不得數(shù)了。
他正皺眉矛盾著，身邊男人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刷了刷微博，忽然罵了一聲。
烏銳清嚇一跳，“又怎么了”
顧卓立把手機丟在桌子上，“我竟然被沈灌翻牌子了，太諷刺了吧”
他說著有些煩躁地活動了下手指，嘟囔道“估計是錦鯉大王受不了每天晚上聽我嘰歪自責(zé)了，這么勉強的兩個字也能被翻牌，我服。”
烏銳清看著屏幕上沈灌那條微博，假裝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嗯發(fā)生了什么”
男人百無聊賴地撇嘴，“前天我不是一時沖動把他罵了嗎，就問了兩個朋友該怎么辦。一個說我失禮在前，最好當(dāng)面道歉。還有一個讓我干脆忘了他，小蝦米一只，得罪了就得罪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想著微博給他道個歉，萬一他翻牌子，我就當(dāng)和他扯平了。”
烏銳清這才想起還有前天晚上那一出。他沒料到這個神轉(zhuǎn)折這些理由聽起來荒謬，但似乎又很合理。這家伙那天確實魯莽，事后的自責(zé)也是他親眼見證的，不像隨口胡謅。
但是
烏銳清猶豫道“不是道歉嗎，你說的是期待啊。”
男人理直氣壯地挑眉，“不然呢你還讓我白紙黑字給他寫對不起是怎么著敷衍一句期待已經(jīng)夠給面子了，有什么好期待的啊，一個小演員混熱度唱歌，那能是人聽的嗎”
烏銳清聽他言辭激怒，不由得嘆了口氣，把剛才那點疑慮暫時打消了，溫和勸道“差不多得了，歸根結(jié)底人家也沒惹你。攀附權(quán)貴的嫌疑是有一點吧，但攀附你的人多了，你就對他一個人這么鄙夷，不還是因為他是寥山的對家嗎”
顧卓立后背都要汗透了，他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不讓烏銳清從側(cè)面看見他的背，嘴上得理不饒人地說道“垃圾，真是垃圾咱家發(fā)專輯他就發(fā)歌，跟風(fēng)狗”
折騰回酒店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顧卓立手上拎了一袋子的感冒藥，烏銳清去他房間幫燒了熱水，看著他吃了藥才回到自己屋里。
他躺在床上一遍遍回憶今晚的事。雖然一切都能說通，但仿佛總有點不對勁。
說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但這一切似乎都太巧了所有的偶然事件都很巧妙地得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反而讓人放心不下。
“期待”兩個字，簡單到近乎敷衍，怎么就能被頂上熱一呢
除非是特別關(guān)注，搶到前排，占了前排的優(yōu)勢。
烏銳清忽然想通了什么，立刻點開男人的微博主頁，查看他的關(guān)注。
顧卓立生活號一共只關(guān)注了64人。烏銳清從上到下過了一遍，只有廖山和寥曠群山，廖山甚至被設(shè)為了特別關(guān)注。而整個關(guān)注列表里都沒有沈灌和任何沈家粉絲。
說來也巧，“你有毛病啊”這個號今天中午剛o了一條和田老下午茶的生活博，烏銳清當(dāng)時看到有十來個贊，覺得田老的微博號可能在其中，于是就隨手點開了男人的關(guān)注列表。
此時距離他中午看到時，關(guān)注總數(shù)沒有變，排在第一位的最近一個被關(guān)注者也沒變。
男人拿回手機后沒有對關(guān)注列表進行任何粉飾，他本來就只關(guān)注了寥山這邊的重要人物，壓根沒關(guān)注過沈灌。
難道熱門真是巧合
烏銳清對著天花板皺眉琢磨了好一會，零點剛過，手機忽然又震動了一下。
顧卓立頭疼睡不著，爬起來給寥山做數(shù)據(jù)了，你睡了嗎要不要一起
顧卓立對著那條消息看了兩遍，逐漸皺起眉。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家伙平時追星吊兒郎當(dāng)?shù)模裉旌孟窀裢鉄崆椋拖袷窍胍谏w什么。
烏銳清心中一動，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他撥電話給顧卓立。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懶洋洋的，“啊，你沒睡啊，我剛把新專輯都聽一遍，要不要一起來單曲循環(huán)啊”
烏銳清語氣溫和，“嗯”了一聲，說道“要睡了，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顧卓立“什么”
烏銳清說道“ierres馬上要登陸的新品牌aber在考慮首個代言人，沈灌也在我們的考慮之中。過兩天回北京后我想私下接觸他一次，你跟著一起來吧，把上次的不愉快處理一下，不要一直懸在心里了。”
“”男人沉默了足有十秒鐘，而后嘟囔道“我不去，我看到他就煩，去什么去啊。”
“來吧。”
烏銳清如常平靜的語氣里卻透露著不動聲色的強硬，讓人難以爭論。他低聲道“沈灌人氣蒸蒸日上，望煊未來也難免要和他合作，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企業(yè)和藝人的關(guān)系，面子上總要粉飾一下太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