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也算是天子近臣,侍郎府占地遼闊。
剛剛在前院兒拐了腳的二小姐趙明珠如今卻在依水的涼亭邊,正撐一把美人扇。游魚在碧水中緩游,趙明珠目光轉(zhuǎn)回,卻見后頭一個穿粉色衣裳的小丫鬟,低聲道“小姐,大小姐已經(jīng)過去了。”
“大姐姐去了哪兒”趙明珠美眸一動,原來不知何時此處又來了幾個貴女宋琳瑯和靜康小郡主等人。趙明珠自知宋琳瑯是她那長姐的好友,便笑著走過去“琳瑯姐姐,不知你們有沒有見過我長姐”
趙明珠與趙蕓乃是同母嫡出,宋琳瑯平日里雖接觸不多,可卻總聽好友夸贊妹妹,自不會懷疑什么,只道,“我也在找蕓兒呢,剛才宴一散便不見她人了,今兒晚上可說好了要做個小詩會的”
趙蕓是這一代貴女中的佼佼者,平日里也多舉辦詩會花會。趙明珠眸光微微轉(zhuǎn),旁邊伺候的小丫鬟便道“奴婢剛才倒是看見,大小姐朝著前院的方向去了,許是在那兒有什么事兒耽擱了”
這話一出口,宋琳瑯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前院是男子會客的地方,蕓兒閑的沒事兒跑去那里做甚”
“奴婢不知,許是奴婢看錯眼了”那小丫鬟便急忙跪下。
一旁白鈴娘不知什么時候來的,因著她脾氣刁橫,倒是與眾人關(guān)系都不大好,只冷笑了兩聲,“你怎的知道她沒事兒去前院今兒個前院可來了不少個青年才俊,許是我那表姐看上哪個才俊公子,直接去了呢。”
趙明珠眸光微微一動,正要說些什么,旁邊宋琳瑯便斥道,“白玲娘,你這張臭嘴愛怎么說便怎么說,竟是將我等貴女看的都跟你似的,怪不得旁人說的,自個兒是臟的臭的,看什么都是臟的臭的。”
宋琳瑯出身高,性子也直,對不喜歡的素來都這樣。
白家雖也是京官,但比起天子近臣的宋家還是差的有些遠(yuǎn)。白鈴娘粉面氣的通紅,一雙手糾著帕子,“管我是不是臟的臭的,前院那地方本就是男賓匯聚,女孩子家家的,去那里做什么”
“便是蕓兒去不去的還不知道她去了又如何真當(dāng)旁人都同你一樣的想法,去了便是與人私會嗎”宋琳瑯諷刺,旁邊的一眾貴女便都笑開,畢竟這白鈴娘的名聲和交際,在貴女圈中一向不怎好。
白鈴娘俏臉比之前更紅,到底是姑娘家家的,覺得自己在人前失了臉面,一時間眼睛也紅了。
趙明珠此刻便出來打了圓場,“快別吵了,也沒甚么大事,說不得是前院出了什么事情,今兒是姐姐及笄宴,少不得要她打理的。”又看了眼白鈴娘,“若是表姐再這么口不擇言,日后便不要來我家了。”
白鈴娘垂下頭,作一副委屈狀。
幾個人正說著,卻見前面幾個同行的貴婦突然走了過來。都是些年輕的婦人,年歲最大的也不過是戶部侍郎的夫人,如今也才二十有七,都是一副神色匆匆尤帶怒容的樣子,而且看著方向像是從前院兒里過來的。
“劉夫人,這是怎么了步履如此匆忙。”
趙明珠身為主家人自然要問兩句。那劉夫人匆匆看了她兩眼,語氣還有不滿,“從前只覺得那孫家的公子年紀(jì)輕輕便得陛下喜愛,是個好的,沒想到居然光天化日的就”說著連忙用帕子捂著眼睛,似被什么瞎了眼一樣。
趙明珠倒是狐疑了起來,“前院發(fā)生了何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