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潘金蓮與花榮有說有笑,但在面對武松時,態(tài)度卻是頗為冷淡,武松也不是多話的人,二人經(jīng)常相對無言,花榮看得頗為稀奇。
一日又是如此,花榮打獵回來,看武松與潘金蓮相對而坐,一個撥動著篝火,另一個雙手環(huán)胸,一臉冷意,不像是即將大婚的小夫妻,倒像是有著幾世的血仇一般。
花榮把打來的獵物拔毛清洗之后,放在火上烤著,一邊烤著獵物,一邊看著潘金蓮與武松的表情,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二郎,你是不是惹我妹子生氣了?”
花榮比潘金蓮大一些,混熟了之后,二人便以兄妹相稱。
潘金蓮與花榮結(jié)拜為兄妹時,武松就立在一旁,心情頗為復雜地瞧著,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若是如此,便好好向我妹子道歉。”花榮拍拍武松的肩,笑著道:“快要大婚的人了,哪能整日慪氣?”
武松余光瞧著潘金蓮,抿了抿唇。
潘金蓮道:“沒有的事。他是光明磊落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
武松垂眸看著篝火,潘金蓮把臉一轉(zhuǎn),只與花榮說話,不再提武松。
花榮見此,也不好多說,把獵物烤好之后,分發(fā)給武松與潘金蓮,三人就著星光,將獵物吃了個干凈。
武松與潘金蓮處于冷戰(zhàn),一路上的氣氛有些尷尬,幸虧有花榮在中間調(diào)節(jié),三人不至于一路上一句話也無。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江州。
宋江與戴宗即將問斬,晁蓋帶著梁山眾多兄弟來劫法場,路上遇到一個輪著板斧的黑臉漢子,問他話他也不答,殺到性起,不問官兵百姓,兀自輪著板斧。
眼見血流成河,晁蓋心中叫苦,對那漢子大喊:“不干百姓的事,莫傷他們性命!”
李逵理也不理,掄圓板斧砍了一路。
潘金蓮三人抵達江州法場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武松劍眉微蹙,拍馬便去攔李逵,花榮一聲長嘆,加入晁蓋的戰(zhàn)團,潘金蓮腳尖輕點馬背,身體一躍而起,飛出數(shù)丈,輕飄飄落在李逵與百姓之間。
人群亂成一團,武松呼吸一緊,翻身下馬,撥開擁擠人群,去追潘金蓮的身影。
武松知道潘金蓮會武功,可潘金蓮的武功在于巧,并不以力氣取勝,遇到一身蠻力又殺得不分敵我的李逵時,她未必能占到便宜。
不遠處,李逵虎背熊腰,潘金蓮瘦瘦弱弱,像是一個紙糊的美人燈,風吹吹便倒了。
生平第一次,武松知曉了什么叫害怕。
李逵手上的板斧落了下來,武松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時間被定格在鮮血交迸的江邊。
潘金蓮側(cè)身躲過板斧,伸出手,手指一繞,以力卸力,卸去李逵滿身的力氣,而后張手一橫,奪去李逵手中的板斧,腳尖一挑,李逵重重倒在地上,潘金蓮一腳踩在李逵胸口,板斧橫在李逵脖子上,瞬間見了血。
李逵掙扎起身,卻又被踩得更深,最后沒了力氣,像一只瀕死的魚躺在岸上,不住地穿著粗氣。
潘金蓮手中的板斧往李逵肉上送了一分,鮮血染紅了李逵的衣裳,劇烈的痛感傳來,李逵被拉回了神智,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踩在自己身上的潘金蓮。
少女逆光而立,身體纖細,眉梢輕挑,聲音微冷:“你再殺一人試試?”
周圍的喧鬧似乎停止了,李逵道:“你是誰?”
又有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分開人群走進來,逆著光,李逵有些看不清漢子的臉,只覺得那漢子像是一把出鞘的劍,鋒利又危險,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那漢子似乎在檢查少女有沒有受傷,見少女毫發(fā)無傷后,身上的凌厲之氣才散了一分,低頭過來瞧他,只一眼,便叫他出了一身虛汗。
花榮在疏散百姓,晁蓋安撫著受傷的人群,矮腳虎王英一點一點蹭過來,瞇著眼瞧著茜紅色的身影,舔了舔嘴唇。
宋江被人解了綁,忙上前道:“誤會,都是誤會,此人是我的故交,黑旋風李逵。”
潘金蓮瞥了一眼宋江,武松冷冷道:“梁山之上,都是這般濫殺無辜之人么?”
宋江面色微尬,晁蓋聽此一怔,眾人無人應答,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潘金蓮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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