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麒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你還真是醫(yī)生年紀這么輕,靠譜不靠譜”
凌霜對方天麒的這種質(zhì)疑滿不在乎“靠不靠譜的,你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醫(yī)生可以用,只一點,我現(xiàn)在的命握在你手上,不會故意害你就是了。”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給他治,早知道就應該乖乖配合掩護他逃走,就不會有后來這么多事情了。
一想到自己打傷他最后卻要親自給他療傷,凌霜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這世上的都有個毛病,不喜歡聽實誠話,若是凌霜吹噓自己實力超凡,一定能行,方天麒肯定會猶豫,懷疑她吹牛,但見她一副你愛治不治的樣子,方天麒反倒覺得她有些本事。
他是亂世里的梟雄,篤信自己不會輕易死在這種地方,只猶豫了一會兒便道“好,你治”
槍傷取子彈不算什么大手術(shù),切開患處取出子彈頭,再縫合包扎就行了。
斷掉的肋骨有些麻煩,矯正過后用繃帶固定,起碼臥床三個月不能動彈。
凌霜在開刀取出子彈的時候故意沒給他打麻藥,反正她的藥劑都是從國外帶回來的,他們也不認識英文,她說沒有麻藥,方天麒只好硬扛著,慘叫聲不絕于耳。
好在凌霜技術(shù)過硬,很快就找到了卡在肉里的彈頭,縫合止血,上藥包扎總共才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吃了凌霜給的消炎藥和止痛片,方天麒覺得好多了,意識也有些昏昏沉沉,靠在枕頭上很快就睡著了。
凌霜作為害的方天麒身受重傷的罪魁禍首,原本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但因為掌握一門實用技術(shù),意外得到了很好的禮遇一間獨立的營房。
凌霜學醫(yī)的,多多少少有點潔癖,看出被褥不是剛換的,一下就失了休息的興致。
但她身上初時沾了方天麒身上雨水和血污,又加班加點給他動了個手術(shù),這時候身上黏黏糊糊的實在難受,就對方天麒身邊的程副官說“能不能給我打桶熱水來,我想洗個澡。”
程副官看她不順眼,有意刁難“打傷我們團長,還想洗澡沒要你命就不錯了”
凌霜覺得他很不講道理,但也不可奈何,退而求其次的道“那能給我弄口吃的嗎我有點餓”
程副官看她的臉色越發(fā)不爽“那你就餓著,團長什么時候醒了,什么時候再說。”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凌霜覺得這程副官沒什么見識,跟他們家團長一個德行。
要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當兵的受傷中槍是常有的事兒,這種時候醫(yī)生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眼下營地里就她一個醫(yī)生,費心費力救了他們家團長,這副官竟然連口飯都不給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凌霜是個不愛跟人生氣的人,有什么不順心的,當場絕不發(fā)作,聽到程副官這么說,點了點頭說“行吧。”轉(zhuǎn)身把自己關(guān)進了營房里。
飯沒得吃,床她嫌臟不肯睡,只能抱著腿坐在椅子上睡。
陸凌霜身形高挑,身材卻很纖細,裹著外套縮成一團蹲在那,倒也湊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太陽升了又落,凌霜被人推了一下驚醒過來。
她餓的眼發(fā)暈,好半晌才看清眼前這個人的相貌,叫一聲“程副官。”
程副官面色不善的道“我們團長醒了,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