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不少同學(xué)心有戚戚“對,六親不認,暴君、暴君。”
梁楚和板牙熊都聽的一愣一愣的,梁楚手里托著大蛋,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它喂東西,板牙熊吃得肚皮滾圓,扒著他手指問酒好喝嗎。
“你喝什么酒,”梁楚捏著它放倒在手心“他們說的還是謝慎行嗎,我怎么聽著跟聽唱大戲的似的,重名了吧,我記得他以前很聽話啊,身上是有點毛病,但是哪有他們說的這么嚇人。”
“是的”板牙熊吃太撐了,躺下就像個烏龜似的翻不過身來,索性就躺著了,奄奄一息。
三人成虎,誰也沒有親眼看到,在好事人的嘴里傳來傳去,總有夸張的地方吧。
梁楚也吃撐了,癱在椅子上不敢壓著肚子,一邊想回家的時候遛彎回去,消消食,不然沒法睡覺。一邊聽那邊繼續(xù)放言高論,男同學(xué)站起來敬酒,說謝慎行手段雖然無情兇殘了點,但絕不是莽撞冒失的人,之所以這樣大膽,是有必勝的把握的,大家也看到了,也確實滿身都是本事。他這廂畢業(yè),不會進自己家的公司工作,準備去謝氏應(yīng)聘啦,預(yù)祝自己馬到成功,厚顏先叫一聲謝老板,哈哈。
于是話題就這么轉(zhuǎn)了個彎,轉(zhuǎn)到了工作上,新長成的一茬即將步入社會的國家小棟梁們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忐忑,追憶往昔,向往明天,飯局差不多到了尾聲。
這時坐在梁楚身旁的仁兄轉(zhuǎn)過臉來,呼一口氣,糊了梁楚滿臉酒味,那酒氣大的,差點沒把人熏吐了。偏偏他喝的滿臉紅光,鼻子不通,那口氣一股一股噴過來,跟臭氣噴霧似的。
“荊可,沒咋聽見你發(fā)言啊,你想?yún)⒓邮裁垂ぷ靼∫苍摽紤]考慮了。”
“考慮考慮,”梁楚東張西望,尋找新鮮空氣。
一個酒鬼不夠,右邊的仁兄也伸過頭來,兩只黃鼠狼放屁,把梁楚夾在了中間,新來的這位仁兄有點仇富“那你考慮好了沒有啊,想找什么工作,別太挑剔啦,要求也別太高嘍,咱們量力而行。我呢也打算去謝氏試試水,雖然你家有點小錢,但此長彼消嘛,咱倆在個人能力上是沒有可比性的,云泥之別啊,別嫌我做同學(xué)的說話難聽,良言逆耳嘛,你也別用不著惦記謝氏,那里不是能混飯吃的地方,進去的都是牛人,不適合你。”
梁楚冷漠的看著他,但是吃太飽了腦子轉(zhuǎn)不快,想了一會才想到你敢說我是泥,我可不止家里有點小錢,你小瞧我了,我還認識謝慎行呢,嚇一跳吧,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做過我的保姆,給我捏背捶肩遞吃遞喝,還是個偷內(nèi)褲的變態(tài)這一條不能說。你別看他現(xiàn)在人模人樣的,以前也就是個小狼崽子,現(xiàn)在要是擱那時候啊,我一聲令下,就你還想進謝氏得先過了我這關(guān)。
梁楚前前后后想了兩遍,背熟了就站起來,把凳子往后拉了一截,瀟灑帥氣的翹腿坐下,開始準備裝十三吹牛了。誰知道梁楚才坐下來,兩只黃鼠狼就離席了,跟他說“荊同學(xué),咱們有緣再見啊。”
然后搖搖晃晃走了。
再一看桌上,不僅僅是這兩人,其他人吃飽喝足,也都走了。
梁楚哎呀拍腿,心情不好“怎么都這樣,倒是聽人把話說完啊,我都想好怎么說了”
板牙熊語重心長說“您下回嘴快點,就能說了。”
梁楚郁悶地說“你得讓我準備準備,多想幾條,咱們論據(jù)充足,才能更有說服力,一錘子鎮(zhèn)住他。”
板牙熊說“所以現(xiàn)在別人一下子都走了。”
梁楚說“唉。”
一人一熊結(jié)伴出門,走了二里路,消食消了個差不多,才打車回家,回到家里躺床上了,梁楚說“我剛才忘了一條,忘了說你也知道我是富二代啊,我有的是錢還找什么工作,怎么樣”
板牙熊說“不想跟您說話。”
梁楚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這話說的真沒錯,誰能想到當(dāng)年橋洞里的野孩子,能站到今天這個高度,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聽起來謝慎行混得相當(dāng)不錯啊,離去的時候還是猶帶稚氣的少年,現(xiàn)在已成了手腕強硬、讓人又敬又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