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是你你自小被收入江家,賦予江姓,全府上下待你不薄。誰人不知當年鄭家被抄,株連九族是鄭家自己造孽,你恩將仇報,竟步步為營,害江家至此。”
江馨艱難地支起身子,她記得鄭萱被領進姜府時,分明與她同齡,卻那樣小一個。
瘦地只剩那么一個骨架子,風一吹就倒似的,她還把從祖母那兒得來的蜜糖分她。
“慕容爵,慕容爵在何處我要見他他若是厭棄我,算作我一人的罪過就是,只求放過江家老小”
江馨起身跌跌撞撞地撲向門口,鄭萱面無表情地把她扯過,甩在木桌旁。
被關在冷宮一月,缺衣少食,她本是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現(xiàn)下身上根本拿不出一絲力氣。
江馨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朝桌角上撞去,這一撞疼得她眼冒金星,只是強忍著,不愿落下眼淚來。
“本宮勸你不要癡心妄想,我今日即穿著鳳袍來此,你當陛下不知你如何不過是懶得見你這罪人之女,污了圣上的眼睛。”鄭萱冷冷地睥睨倒在桌邊的女子,眼底唯有狠戾。
哪怕此時江馨額頭見血,面如枯槁,這張容顏之傾城也令人難以忽視。
“不愧長著一張狐媚子的臉,能讓四王爺為你豁出了命去,你說,你也就這張臉出眾些,你何德何能本宮還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本事讓那樣高傲的男人在王面前下跪祈求”
鄭萱狠狠掐住江馨下顎,恨不得把她的下巴掐碎去才好。
江馨生著一雙極美的瑞鳳眼,笑起來能勾了人的魂去。她生平最恨的就是這張臉
“你說什么”
慕容峰為人耿直中正,手握兵權卻無謀反之心,盡心盡力輔佐今上。
江馨想不出甚理由,讓慕容爵把自己的同胞兄弟,更為忠臣置之死地,這對他有何好處
“江家犯下大錯,陛下本要處死你,四王爺?shù)绞デ扒笄椋褪潜緦m看了都要落淚。”
說罷鄭萱假惺惺地拿帕子假意拭淚,江馨愣在原地,額頭鈍痛傳至四肢百胲。
良久江馨才意識到鄭萱說了什么,怔怔道“你說什么四王爺他”
她入宮后,原以為他們之間的情分就此斷了,他為何會出面給他求情。
“陛下登基不過數(shù)年,根基尚不穩(wěn),四王爺傭兵自重,陛下早想除了他去。”
鄭萱頓了頓,在江馨面前蹲下,仔細地打量她,似想從她身上看出什么來。
“然而四王爺根基雄厚,又一身本事,陛下拿他無法,誰知機會就這樣送到跟前來,那,就是你。”鄭萱拍了拍江馨的臉,得意躍于臉上。
江馨忽然記起昨日兩個宦官來,強按壓著她剁下她的尾指,現(xiàn)在傷口還隱隱作痛。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江馨崩潰大吼,她自詡此生對誰都沒有虧欠,唯獨慕容峰,她欠了太多太多,是如何也數(shù)不清。
鄭萱嫌惡無比地甩開江馨的手,冷哼一聲“桌上的木盒,是陛下送你的一份大禮,陛下說,廢后可得仔細地看,不得枉費陛下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