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素素,鋒利的刀刃往俞巖臂上劃過。
俞巖大叫一聲捂住了手,晏安得以躺在沙發(fā)上貪婪地劇烈喘息。
“怎么回事”
客廳的燈被瞬間按亮,俞順康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
“我起夜,見晏安被子掉了好心給她撿一下,誰知道她拿起刀就捅我”俞巖著急開口,沖著俞順康大吼
“爸你看你領(lǐng)回來個什么人”
手里的刀被奪去,俞順康劈頭就給了晏安一巴掌,吼叫的聲音幾乎劃破整個黑夜。
“孽障你想造反不成”
晏安慌亂的心神還沒定下來,下意識地就說了句“是他先”
話音未落,俞順康揪著她的頭發(fā)又給了她一巴掌,瞪著她的眼神里全是威脅和警告,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慌亂掙扎。
“你知不知道說什么”
原來
原來他早就知道他兒子是個什么德行
晏安在心底笑,轉(zhuǎn)了臉,哀哀戚戚地出聲,“我以為在做噩夢,我只是害怕”
“你害怕就敢拿刀捅他”俞珂看著她的目光里迸著熔巖,問“那你下次是不是就打算殺了他”
那不會,殺人要償命,實(shí)在不劃算。
晏安低著頭,淚水盈盈地說”我錯了。”
董馨著急地要送俞巖去醫(yī)院,俞順康指著她,揚(yáng)言等他回來就弄死她。
門一關(guān),晏安的臉就徹底冷了下來。
俞巖的力氣那樣大,剛才再多耽誤一會兒她就能命喪黃泉。她萬萬沒想到,她之前多個心眼藏起的刀能救上她一命。
晏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想之前還愁著這一臉的傷沒處展示,現(xiàn)下真是俞巖給機(jī)會。
晏安把鞋子穿上,她在燈光下看,這鞋子上的血跡實(shí)在不明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就這么咬著牙往地上狠蹦幾下,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淚水一起迸發(fā),直到溫?zé)岬囊后w淅淅流出,她才瘸瘸拐拐地出門。
此時的街道只剩下喧鬧過后的寂靜,她穿過小巷,在一棟還燈火通明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醫(yī)院里,俞順康沖著董馨發(fā)脾氣,說“都是你非得走領(lǐng)養(yǎng)這套程序。當(dāng)初就該直接讓她給錢,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麻煩事。”
董馨冷冷地看著他,問“你和她晏安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要她手里的錢。說白了,不走這程序,她就是給你錢你也不敢花。”
俞順康賭氣,說“回頭我就把那房子賣了去。”
“那房子”董馨笑出聲來,問“二十萬買回來就能二十萬賣出去嗎動動腦子,你會花二十萬買那房子嗎”
俞順康覺得自己在老婆孩子面前丟臉丟透了,之前信誓旦旦許下的美好明天現(xiàn)在全是打在他臉上的響亮耳光。他自己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再見到那個孽畜,但收養(yǎng)程序已妥,總不能又退回去。
看著旁邊無力的妻子,俞順康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口袋里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
俞順康感到奇怪,喃喃道“這么晚了”
電話接通,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古板肅穆的男聲,說
“俞順康先生,我這里是街道派出所,剛才有個女孩兒來我們這里報案,說她捅了你兒子俞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