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馨是真的心狠。二月的天,就給她這樣一床毛毯過夜。
她能撐住,大家相安無事。撐不住,就是房子太小條件艱難,需要錢換大房子。
盤算來盤算去,還是想要她手里的錢。
樓下喝酒劃拳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在這寒冷的夜里,反倒有些熱鬧的感覺。
天剛亮,俞順康和董馨就都起了床。曾經(jīng)也掌管過一家小公司的俞順康現(xiàn)在給人做全職司機(jī),曾經(jīng)也算家庭優(yōu)渥的董馨現(xiàn)在在美容院給人做臉。俞珂總說這世上沒報應(yīng),晏安卻覺得,多少還是有些的。
客廳衛(wèi)生間廚房噼里啪啦一通響,晏安緊緊閉著眼,全做沒聽到,最終,還是被俞順康一個抱枕扔在臉上砸醒。
“我們今天不回來,一會兒小巖珂珂起床了你給他們做點(diǎn)飯,知道嗎”
晏安沖他伸出手,說“我沒錢買菜,也沒鞋子出門。”
俞順康張嘴就要罵,但也顧及著還在睡覺的子女,放低了聲量。
“沒錢我就不信你來得時候那個老不死的沒給你錢。怎么,在我家想光吃飯不干活沒有鞋子等會兒珂珂醒了,你找她要雙她不要的鞋子。”
晏安沒有這樣傻,俞順康給了她出門的機(jī)會她就要把握住,所以他們一走,晏安就赤著腳出了門。
她在樓下人多的地方走了一圈,確定見過她的人都能有個印象后,繞過了這個片區(qū)打了輛車直奔某咖啡館。
下車的時候,有個兩鬢斑白但看上去還十分年輕的中年在街邊等她,給她付了車錢。
“鞋呢“對方問。
晏安說話直白干凈利落,“沒有。”
男人風(fēng)度翩翩衣飾講究,帶著一個村土的少女走進(jìn)高檔咖啡館著實(shí)另類非常。
晏安在他面前坐下,忽視了他遞過來的菜單直接開口“韓先生,您弟弟的事情你讓我怎么配合都可以,但是我的條件和要求你必須答應(yīng)。”
姓韓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菜單,好似完全沒聽見她的話。
“您放心,之前談好的賠償數(shù)額不變,只是我需要把現(xiàn)金換成其他。”晏安自顧說道“我需要您給我弄一些借條,越多越好,借款的數(shù)額加起來差不多十萬,借款人就寫我的名字,手印我找機(jī)會來按。還有,我在鄉(xiāng)下的房子請您以我的名義買下來,那房子可能不到一萬就能買下,但我希望合同上標(biāo)注的金額超過二十萬。”
男人微笑著合上了菜單,問她“還有嗎。”
晏安遞過去一張銀行卡,說“剩下的錢請您打一半在這張卡里。另外一半,希望您能在靜安公園旁邊的湖濱小區(qū)給我買房子。”
男人撥了撥手上的腕表,仰頭想了想,說“靜安公園我有點(diǎn)印象,那里的房子很不好。”
晏安又遞過去一張身份證,說“請您以這個人的名義來買,能買幾套買幾套。”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念出聲來,“晏粱。姓晏,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父親。”
男人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神情,抱歉地開口“不知道你父親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