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醒來時正躺在床上, 還能看到床頂陌生的帷幔, 一側頭就看到坐在床邊凳子上的臨淵, 霽月坐起來,一臉悲戚的就往臨淵胸口上撞,“我的清白沒有了, 你要對我負責,不然我以后可怎么見人,與其活著受辱,還不如一頭撞死在墻上算了。”嘴上大聲哭喊著撞墻, 但頭確實是在臨淵胸口上撞著。
臨淵心里一緊,就有些心疼,原劇情中霽月肯定也是如此無助和害怕。本就是個不諳世事又嬌寵的貴公子, 說話重些都能把人兇哭的小少年,遇到那樣可怕的事情,怎么能不崩潰呢
臨淵都不敢伸手去摟霽月的肩膀,“別怕,你的清白好好的。”
趁著霽月的哭嚎停下的一瞬,霽月的小侍才有空湊到床邊上, 安慰道“大公子,您別擔心, 您暈過去這段時間,多虧臨少爺考慮周全, 綠蘿和大夫一直都在, 門也是打開著的, 并未有損公子絲毫聲譽。”
“我暈過去多久”
旁邊的老大夫慢悠悠的澄清道“老朽都說公子是醉得睡過去了,這不一刻鐘就醒來了,這下相信老朽的話了”
一刻鐘才十五分鐘,霽月不可置信,“我沒有中藥嗎就是那種無解藥,不紓解就爆體而亡的毒藥”
“老朽行醫(yī)多年,竟從未聽說過此種神奇的毒藥。既然醒了,那老朽就可離開了醫(yī)館里不能離開太久。”
臨淵看霽月一臉的慌亂,柔聲安撫道“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到你。”
霽月看著他身上完好無損的衣服欲哭無淚,他的劇情啊,難道都被他蝴蝶走了重要的破布娃娃沒有了,劇情以后會飛成什么鬼樣子啊
霽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臨淵很想伸手去幫霽月揉揉額頭,但是想到霽月的清白,還是忍住了。“頭疼一會喝杯解酒湯。才一杯就醉倒了,看來還是個一杯倒。”
“我明明是半、”杯,話到嘴邊,霽月又咽下去了,但是想起他暈過去之前發(fā)生的事,又頭疼了,“我作的詩是不是很搞笑很沒水平”以后很長時間肯定都是這個圈子里的笑料了。
“不會,很可愛。”
霽月解釋道“你別以為我是那種沒才華很草包的人。我雖然不會作詩,但是我會背很多詩。”
“嗯,霽月一向聰明伶俐,才華橫溢。”
霽月急了,這話明顯就是敷衍他,得體的回答。“你別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背給你聽。”
霽月從床上爬起來,站在臨淵面前,就像是給老師背誦課文的學生一樣,背了唐詩宋詞三百首。有的記不清了,就成了詩詞串燒。
臨淵就安靜的聽著,一點不耐也沒有,還體貼的準備著茶水,適時的遞到霽月手上。
霽月?lián)u頭晃腦了半個時辰,得意的問道“怎么樣”
“聲音很好聽。”
霽月眉毛忍不住飛揚了起來,臨淵沒有夸那些傳世名作,反而只夸了他的聲音。哎,果然是書里說的酒囊飯袋,理解不了那些巨作的偉大驚艷之處,就只會膚淺的聽他的聲音。他不是原主那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子,他是個草包,這人是紈绔,還挺般配。以后成親了,也不用吟詩作對,,挺好、挺好。
別人的牡丹花會都是使盡招數(shù)展現(xiàn)自己,在貴族圈子里博得美名,或者憑借自己的樣貌才情讓以后的身份能再升一層。但是臨淵和霽月,小半晌就在背詩和聽詩中過去了。
臨近散會,霽月磨蹭著不想離開,眼看著便宜老爹派小侍來請兩回了才依依不舍道“你可別忘了一品樓的烤鴨,你說過要請我吃的,男人就得說話算話。”
“以后你想吃什么都和你去。”
霽月忍不住咧開了嘴角,在頻頻回頭中上了馬車。
晃晃悠悠的馬車上,霽正君慈愛的看著面帶微笑走神的霽月,“今天交到新朋友了”
“才沒有。”霽月一下子就炸了,“就遇到一個混蛋,又好色又草包,笨得很,那些詩可都是令人贊不絕口的巨作,我問他怎么樣,結果他一點都聽不懂,只說我聲音好聽。還有還有,別人對著那些花都是自己作詩贊美,贊賞的漂亮話一大堆,都能做成文章了,輪到他,哼,就只會看著我說了好看兩個字。太沒才華了。”
霽正君笑著,“哪家的少爺如此糟糕啊我怎么沒聽說過此人。”
霽月不自覺的嘟了一下嘴,下意識反駁道“也、也沒那么糟糕了,他還說請我去一品樓吃飯。在其他人都笑話我時,就他沒笑我。”
霽正君摸摸霽月的腦袋,好笑道“我在東院都聽說了你在宴會上的事,都讓你提前準備背好詩了,怎么還亂說話調皮也要看場合。若是有人錯把珍珠當魚目,讓你錯過了和喜歡的人相遇,以后你想哭都沒地方哭。”
霽月暗中翻了個白眼,這樣才好的,反正他一個純爺們是不可能嫁人的。臨淵他、他反正也是個草包,應該不會覺得他沒文化吧
到了霽府,霽正君囑咐道“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別自己老悶著。喜歡上哪個,讓爹爹看看,給你把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