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然把身前的女生推開，問陸川：“至于嗎”
中午黃發(fā)女生跟他一起出門，狄然想當(dāng)然以為他們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cuò)，陸川剛好出現(xiàn)在這里，更篤定了她的猜測。
陸川眼睛盯著黃發(fā)女生，平靜的目光里難掩厭惡：“敬敏，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
敬敏神情麻木：“跟你沒關(guān)系，她惹到我了。”
狄然微笑：“怎么惹到你了罵你有病嗎”
她一副添油不怕火大的表情，陸川冷冷看她一眼，狄然只當(dāng)看不見，她對著敬敏罵道：“我還想罵你呢，傻逼。”
氣氛冷到冰點(diǎn)，敬敏臉色蓋上一層薄冰。有女生要揍狄然，狄然是挨慣了打的，從小到大因?yàn)槔顤|揚(yáng)不知道被人堵著打過多少回，她剛要伸手?jǐn)r，陸川先她一步攫住打人女生的手腕。
狄然撇嘴：“你別在這演戲。”
陸川蹙眉，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想說的話在狄然傲氣的眼神里又咽了回去。
敬敏把煙扔到地上，濺了幾顆火星。
她手伸進(jìn)校服兜里。
陸川沉著聲音，好看的眼角挑起，反射著天上的寒星：“別讓我說第二次。”
狄然見敬敏的手頓了下，遲遲沒有掏出來，問道：“你手里是什么”
敬敏從口袋掏出把折疊刀，扔到垃圾箱上。
她對陸川露出一個(gè)頹爛蒼白的笑：“我給你面子，你讓她記著，下次別惹我。”
狄然玩世不恭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帶刀上學(xué)，你是不是有病想捅我來啊，有種你捅啊，不敢下手你他媽就是狗。”
陸川拉住她的小臂，冷漠而不耐煩：“閉嘴。”
敬敏和一群女生離開，狄然甩開陸川的手，手指點(diǎn)他胸口：“我以前以為你只是傻逼了點(diǎn)慫了點(diǎn)，沒想到你還搞這一套，以后有話當(dāng)面罵有架當(dāng)面打，我眼睛眨半下就跟你姓陸，背后干這種事惡心不惡心”
“跟我無關(guān)。”陸川淡淡看著她，“你自己惹的事。”
狄然揚(yáng)眉：“我就罵她一句有病，她至于拿刀捅我你猜我信不信”
“你隨意。”陸川說，“我送你去前面打車。”
“用不著。”狄然冷冷的。
陸川目光有些危險(xiǎn)，在她身上滑了一圈，嗓音涼涼的：“前面巷口。”
狄然看過去，一道黑影迅速把伸出的半顆腦袋縮了回去。
“你可以不走，后果自負(fù)。”
狄然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倒不是怕敬敏找她麻煩，而是被她明走暗留，跗骨之蛆一樣想對她下手的狠意驚到，她為了那么小一件事，藏在陰暗處伺機(jī)下手，這超出她對同學(xué)間矛盾的認(rèn)知。
狄然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走到陸川身邊。
一路安靜無話。
陸川身上散著干凈的洗衣液味，和教室里那些臭烘烘的男生不一樣，被風(fēng)一吹，飄進(jìn)她鼻子里，像夏天吃的雪糕，是股清清涼涼好聞的味道。
陸川陪她走到大路邊，伸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
陸川不打算說話，見她上了車，就要離開。
狄然叫住他：“敬敏為什么找我麻煩”
陸川回頭看她，清清冷冷，比當(dāng)下涼涼的冬夜還深沉幾分。
他騎在車上，長腿筆直，呼吸間熱氣氤氳著帥氣的臉龐。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啞著嗓子：“收斂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