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深淵,入目赤紅滾燙的巖漿,不斷的翻滾著冒著熱氣,仿佛隨時會翻涌而上,淹沒大地。
魏安的身體好像沉浸在滾燙的沸水中一樣,全身滾燙,胸口壓抑,口鼻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樣,無法呼吸。
“魏安,這一世你救我養(yǎng)我,你說只有我可以,要我的生命獻祭,我認命你無需用這樣憐憫愧疚的眼神看著我,這一點上,你不欠我什么”
“可是,魏安,你欠我一世深情,我便是化作惡鬼,也要纏著你下輩子償還與我”
少年的身體被拋進熾熱的巖漿中,他仰著頭,受傷的眼神看向高空中的魏安,凄厲的發(fā)出尖銳的不甘的聲音
魏安猛地睜開眼睛,靜坐而起。
刺目的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魏安本能的抬手遮擋,入目是一雙蒼白的骨結分明的手掌。
這是誰的手
魏安瞇著眼睛,頭皮一陣發(fā)麻,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魏安從一個街頭神棍,得國主賞識,做了大衛(wèi)國護國國師,他已經死了,為了封印魑祟,保護龍脈,身死道消了。
可是,他現在卻坐起來了,甚至四肢靈活。
他是詐尸了嗎
不可能在那場封印中,他的尸體應該化作灰燼了吧,哪還能詐尸
魏安胡思亂想著,他的思緒有些混亂,腦海中不斷的響起少年凄厲決然的聲音,間或夾雜著一些陌生而奇怪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地循環(huán)播放著。
魏安捂著雙眼坐了很久,將腦海中的信息一一接收。
魏安漸漸地得出一個結論他重生了,重生在異世界一個與他同名同姓的青年身上。
魏安恍然放下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場景。
這里好像是一間屋子里面,天藍色的窗簾,四面森白的墻,冷清寂靜,彌漫著一種刺鼻的、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他茫然的看著四周,陌生的場景讓他有些不知措施。
突然,魏安聽到房間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夾雜著零落的女聲。
似乎并不是很友好的聲音。
魏安本能地迅速躺下,蓋上被子,假裝昏迷的樣子,依稀的聲音漸漸清晰的傳入耳中。
“媽,你怎么每天叫我來看他炎哥都沒來,我才不要來看他,多礙眼,多心塞”
“小沫,你這張嘴就是不能小聲點,鳳炎不來,我們更要來我們是魏安的娘家人,現在他命在旦夕,我們當然也日日關心,天天探望”
“媽,你什么時候對他這么好你不是一直都說,只要魏安一死,就會幫我嫁給鳳炎嗎”
“閉嘴媽知道你心里的那點盤算但是,小沫,記住媽的話,越到關鍵時候,越要沉住氣你要明白你是準備憑仗什么嫁給鳳炎的是鳳家的虧欠愧疚我們是魏安的娘家人,我們對魏安越好,鳳家的虧欠愧疚就越深屆時魏安一死,我們蘇家才能借機發(fā)作,讓鳳炎娶你續(xù)弦”
魏安當初是鳳家大張旗鼓,明媒正娶求娶進門的,京城的豪門階層都是知道的。無緣無故的,若是魏安嫁入鳳家才半年就死了,京城的豪門階層會怎么議論
蘇家在京城雖然算不上什么豪門,但至少也是地方小富商企,總要有個交代。
為了息事寧人,鳳家只能安撫蘇家。
屆時,蘇家給鳳家一個臺階,比如魏安從小身子不好,有心疾之類的,生死不過是福薄。
鳳家感激,姻親之好,自然不會拒絕鳳炎娶蘇小沫續(xù)弦的事。
王義珍心中的算盤噼里啪啦地打得老響。
蘇小沫撇了撇嘴,若非那個男人是鳳炎,她才不屑嫁個二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