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謝宣走進(jìn)了數(shù)月不去的后院,張淑波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謝宣,晃然間似回到了剛剛嫁進(jìn)侯府的日子。
那個時候,她每日傍晚都會守在院子里,心里盼著的那個男人出現(xiàn)在眼簾里時,心也被幸福填的滿滿的。
物事人非,如今這滿院子里的桂花都開了,他的孩子也會爬了,過了這么久,她才見到他,而她連家人都沒有了。
父親年歲已大,又背上謀反的罪名,早就在去發(fā)往邊關(guān)的路上死了,母親一點音訊也沒有,那樣的身子,如今過了近一年了,人怕是也沒有了,至于唯一的親人子軒,聽說了斷了腿,過的生不如死。
“為什么”張淑波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瞪著眼前的男人。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她知道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她跟本就不可能知道家里人的消息,是眼前的男人故意讓人透給她的,他就真的這么恨她嗎
“你問哪一個”謝宣目光平淡,偏越是這樣,張淑波卻欲要發(fā)瘋。
她聲音也尖銳了起來,“我到底哪里不好侯爺為何這般的狠心為了侯爺我失去了孩子,甚至一輩子不能再有孩子,侯爺知道這對一個女人來說代表著什么嗎丞相府沒有了,家人也都沒有了,侯爺就真的那么恨我嗎”
“不恨。”謝宣靜靜的看著她,“你高看自己了。”
張淑波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是啊,侯爺說的對,我都不配被侯爺恨。”
被打擊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張淑波捂著胸口,“原來愛錯了人,就注定了要負(fù)出那么多的代價來,家破人亡,可真是諷刺啊。”
謝宣只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她。
院子里靜靜的,除了兩個人,連個下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良久,謝宣的眸子微微一瞇,“去帳房里領(lǐng)一萬兩銀子,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從今以后你與侯府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丟話下,謝宣大步離開。
張淑波顛坐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的喃喃自語,“終于忍不住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李元娘,我決不會讓你得逞。”
清蘭院里,元娘跟謝夫人逗著孩子,跟本不知道后院發(fā)生的事情,打與謝宣把事情扯開之后,兩個人之間也發(fā)生了微秒的變化,只一眼打量就會看到兩個人彼此看對方時,眼里不經(jīng)意見流露出來的溫柔來。
謝宣一從外面進(jìn)來,兩個孩子就歡喜的往他身邊奔,謝宣卻一臉的冷色坐回榻上,不理會兩個兒子因為他的冷落而委屈的神情。
謝夫人在一旁抿嘴笑,站了起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點些歇了吧。”
心里暗笑兒子悶騷,沒有人在時手不離兒子,可當(dāng)著眾人面時,總要裝著淡淡的,把父不抱子的古訓(xùn)規(guī)矩的守著,也知道兒子面薄,謝夫人也不挑破他的這些小心思,只帶著人走了。
果然謝夫人一走,屋里只有夫妻二人后,謝宣就把兩個兒子抱到了自己的身邊,逗弄起來,元娘看了直搖頭,越接觸下去越發(fā)覺這男人是個悶騷型的。
“明日讓帳房給張氏一萬兩銀子打發(fā)出府吧。”謝宣頭也沒有抬。
屋里一個人也沒有,元娘看他是在跟自己說,就笑了,“別說帳房的事情,就是這院里的事情我也沒有做過主,侯爺想怎么做就做吧,不必支會我。”
謝宣的眉毛一挑,好看極了,“我這還不是怕有些人小心眼。”
元娘羞的臉紅,“女人哪個不小眼若真有那也是心里并不是真愛那男子。”
“是,夫人說的自然是對的。”謝宣卻低聲笑了起來。
元娘嗔了他一眼,一邊把床鋪好,五個月前平兒就有了身孕,元娘也不讓她在身邊服侍了,只平日里白天過來坐坐,至于范吉在二個月前就去邊關(guān)了,范吉是不想走的,平兒卻對他說男子志在四方,哪能因為女人而耽擱下來。
最后范吉看著妻子凸起的肚子去了邊關(guān),元娘每每想到這些,就要跟謝宣說一說,到是覺得平兒真的長大了了。
每當(dāng)這時,謝宣就拿李朝晨說事,王彩經(jīng)已經(jīng)有五個月的身孕的,原本要去邊關(guān)的是李朝晨,只是李朝晨在皇上那里拒絕了,把立功的機(jī)會讓給了別人,最后謝宣選了范吉過去,李朝晨為了家沒有去關(guān)邊,在京城里惹為熱談,慢慢的都說他是個好丈夫,羨慕王彩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