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把碗里的豆腐腦吃干凈,掏了錢放在桌子上,才走過去,元娘沒有逛過街,平兒也一直在府里為仆,主仆二人今天就像出了籠子的鳥,可算是自由了,看見什么都新鮮。
等兩人到了花燈街口的時候,許搖等的就差派人去李府找人了,見著元娘忍不住埋怨,“姐姐怎么不早早過來,妹妹也可以跟著你一起逛,到把妹妹獨(dú)仍在這里,自己玩去了。”
“不過是走著過來,耽誤一下。”元娘見許庭明也在,哪里好意思說一直吃小攤才耽誤了。
可許搖盯著平兒手里的東西,明顯一臉的不相信,卻也知道兄長在一旁,多問了會讓元娘下不來臺,此時天色已黑了下來,街道兩邊的花燈也都亮了起來。
元娘打外祖父母過世之后,也靠著擺花燈掙過錢,如今再次過來,只覺得親近。
“姐姐以前也總跟李將軍一起過來吧”許搖在一處花燈處停了下來。
元娘也不覺得難以啟齒,“那時家里窮,每年花燈節(jié),我都帶著晨哥過來擺攤子,到是沒有這樣猜過花燈。”
那時花燈的迷題都是晨哥寫的,花燈是她扎的,雖然日子苦,一晚上也只能掙幾兩銀子,對姐弟來說卻是一年的花銷都出來的,每次都很高興。
許搖也顧不得看花燈了,聽著元娘說起那些事,張大了嘴,最后心疼的緊緊握住元娘的手,“姐姐,以后再也不會那么苦了。今天我要給姐姐贏很多的花燈。”
元娘笑盈盈的點(diǎn)點(diǎn)頭,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尋視過去,正是許庭明,那目光讓元娘的臉微微一熱,慌亂的調(diào)開了視線。
許搖卻偷偷一笑,也不點(diǎn)破二人,只看著花燈開始猜迷。
大多的時候都是許搖念出來猜不出,而做為兄長的許庭明說出答案,弄的眾人大笑,一群人到也是熱鬧。
不遠(yuǎn)處,張子軒兄妹四人,看著笑意的人群,緩緩的走了過去。
花燈剛看了不幾家,幾個人的手里就都拿滿了花燈,張淑波看到跟許搖說笑的元娘,嫉妒的咬了咬下唇,剛一到身前,就忍不住開口。
“真是巧,許妹妹跟李姐姐也在啊。”張淑波親熱的走到兩人身前。
許搖不以為意,臉上的笑淡淡的,“是夠巧的,明日就是姐姐的大好之日了,原以為姐姐會在家里繡嫁妝,想不到還能遇到姐姐,真是難得。”
“這位是國公府的大公子吧”許搖話里帶刺,眾人都知道,張子軒卻很好的將話題引開。
許庭明對主動搭話的張子軒作揖,“張兄。”
許搖嗤之以鼻,拉著元娘就走,張淑波忙笑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吧,這樣也熱鬧。李姐姐不介意吧”
“張妹妹客氣了。”反正街道這么大,元娘也沒有什么擔(dān)心的。
張淑波兄長主動巴結(jié)卻受到了冷遇,張子華兄妹早就忍不住想笑了,待看到元娘淡淡的態(tài)度,就忍不住在一旁笑出來。
他們兄弟這樣一樣,張子軒兄妹尷尬,許庭明這樣正直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許搖太過失禮,可在外面又當(dāng)著外人,也不好多說。
元娘在前面忍不住頭疼,這才剛剛遇到張家兄妹就氣氛不好,還不知道一會兒會有什么事發(fā)生了,而且雖然沒有與張子軒打招呼,可是剛剛她清楚的感受到張子軒看過來的目光,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不想與張子軒再有牽扯,可若是張子軒想耍什么手段,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 辣了,上一世被他親手喂進(jìn)毒藥,弟弟的慘死,每次想起來都讓她渾身冰冷。
原本想忘記上一世的仇恨,好好重活來活,畢竟上一世也怪她太愛慕虛榮,又巴結(jié)權(quán)貴,才落得那般的下場,所以說自己身上也有錯,對于丞相府的恨也就沒有那么重了。
重活一世,想避開丞相府,卻每一次都要與丞相府牽扯到一起,若不是她有上一世的記憶,又想開了,怕是早就又陷進(jìn)去了。
她一步步的退讓,只希望丞相府有怕收斂,明白她們窮家的姐弟也并不是好欺負(fù)的,只是如今看來,她的這份退讓,人家并不領(lǐng)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