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她也就不想了,別說她如今離開周府,就算是還沒出來,有些消息她也是不知道的。興許是周秉彥做了什么事或者是說了什么話又刺激了秦舒弦。
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
如果事不可改,面前這個人就是她未婚夫了。
她抬眼看向面前一臉嚴肅的秦肅凜,“那你打算怎么辦”
秦肅凜認真看著她白皙的臉,道“我可以去找她,只是我不知道”
張采萱了然,秦舒弦一看就沒將她這個哥哥放在眼中,這門婚事又是廖氏應允的,若是秦肅凜不答應,就對于是掃了廖氏的臉面。
秦舒弦能夠在周府過的如魚得水,都是靠著這個姨母,她大概是不會答應的。
想到這里,張采萱嘆口氣,再次抬眼看了面前的年紀男子一眼,皮膚是健康的銅色,眉眼深黑,此時臉上一本正經,嘴唇緊抿。
既然去不去都是一樣的結果
張采萱重新低下頭,繼續(xù)干活,心里琢磨著怎么開口,要讓她說,秦肅凜不去最好。
秦肅凜看了她半晌,沉聲道“我明日一大早就去周府,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張采萱皺皺眉,秦肅凜這樣,明知不可為還要去問,倒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和她撇清關系一般想到什么,忍不住問道“你有心上人”
要是真有,她還真做不出來搶人家心上人的事情來。
秦肅凜不妨她突然問起這個,反應過來之后,“沒有。”
張采萱抬眼看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這話的真?zhèn)危贿^他銅色的臉上一本正經,實在看不出什么來。
氣氛沉默下來,張采萱繼續(xù)干活,半晌之后,才聽到秦肅凜繼續(xù)道“我先前住在這邊,是要照顧慶叔”
“當年秦府生變,院子里到處都是拿著大刀的黑衣人,很快屋子都著了火,爹將我和舒弦交給慶叔,是他帶著我和舒弦連夜奔逃,到了幾條街外,才知道他腿上中箭,后來慶叔再也站不起來”
“若是沒有他,我早已死了。從那之后,我就下定決心照顧慶叔。村里的姑娘就算是看中我這個人,但是我連成親的房子都沒,家人也不會許親。”
這就有點推心置腹的意思了,張采萱越聽越狐疑,秦肅凜根本沒必要跟她說這些啊
“我說這些,只是想要問問你若是我真退不了,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張采萱忍不住道“我只是一個丫頭,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語氣憤然。
要說她心里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莫名其妙到了這里,從她醒來的這些日子,每日都忙,后來順利從周府脫身,哪怕秦肅凜已經說了婚事作罷,她卻不敢深想,整日累得回去倒頭就睡,就算是想,也是規(guī)劃未來的房子之類,從來不去想她根本決定不了的婚事。
張采萱話一出口就后悔了,說到底,跟面前的這個人又有什么關系,緩和了語氣道“對不住,我語氣不好,不該這么跟你說話。”
秦肅凜沉默,“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姑娘,長相好,也勤快,又善良,還能吃苦”
張采萱覺得不對,怎么又夸上她了她放下鋤頭,抬眼看向秦肅凜。
秦肅凜頓了頓,眼神左右掃視,最后認真看向她的眼睛,“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我覺得,要是真退不了,我會很高興。當然,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強求,我會去找舒弦說清楚。”
這番話在張采萱心底轉了兩圈她才反應過來,這個算是隱晦的告白
見她沉默,秦肅凜期待的眼神漸漸地黯淡。
張采萱不覺得秦肅凜能夠改變秦舒弦的想法,尤其如今她還特意讓人過來提醒秦肅凜提親,可見周府內又發(fā)生了秦舒弦想起她的事。
不就是嫁人么
比起當初去秉院,面前的這個人已經好了很多了。
張采萱低下頭,重新開挖,“去周府應該也改變不了什么,你還是別去了。”
話說完,她察覺到秦肅凜的眼神亮了亮,她耳朵有點熱,忙低下了頭。良久,面前的那道陰影都未動彈,只聽他沉聲道“我會對你好。”
我會對你好
這話沉重,似乎戳進了心里一般。半晌,張采萱抬起頭,只看到秦肅凜遠去的背影。
想起兩人這些日子的相處,這個人,對人對事似乎都很認真。還有他愿意在村里照顧一個對他有恩不良于行的人多年,應該是個好人
反正不是個壞人,挺好。
這么想著,張采萱又想嘆氣,她摔一跤之后,這就要把自己嫁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也讓師傅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