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弦笑了笑,“這個八字確實不好找,我找了一個月都沒有消息,只是我昨日夜里突然夢到了”
她看向張采萱,“我夢到了采萱這丫頭。”
張采萱微微一愣,她知道秦舒弦早晚會收拾她,卻實在沒想到秦舒弦會在此時提起她來,結(jié)合她說的前因后果
她的頭更低了下去,心里忍不住興奮,若真是如此
與此同時屋子里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來。
“采萱,你的生辰是什么時候”廖氏威嚴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張采萱壓抑住心里的思緒,上前福身,聲音細細報出了一串時辰。
“呀,可真是冥冥中有天意。”
秦舒弦的語氣里滿是喜悅,飛快從腰上的荷包里掏出來了一張有些皺的紙,上面赫然就是張采萱報的年月時辰。
張采萱抬起頭看了一眼,秦舒弦可真是費盡心思想要將她弄出府去,其實她的生辰在這周府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有心,定然能夠查出來,那賣身契上都明明白白寫著呢。
廖氏眉心微皺,“她只是一個丫頭,秦府雖然沒落,卻也不是她能夠配得上的。”
秦舒弦笑了笑,“姨母,我大哥的出身認真說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慶叔走了,我只是想要找個人陪著他,但是也不能害了人家,剛好采萱和他八字相和,又溫柔體貼,如此正好。”
廖氏看向低著頭的張采萱,“采萱,你可愿意嫁與舒弦的哥哥”
又補充,“若是你愿意,我定然給你準(zhǔn)備一份嫁妝。”
三言兩語就說到嫁人上面,配合如此默契。顯然這兩人就算沒有商量過,最起碼也是心照不宣的。要不然讓她去做個丫鬟伺候秦肅凜,她也不能拒絕。不過也由此看出,在秦舒弦的心中,她哥哥秦肅凜,只配娶個丫鬟。在她這個秦肅凜未來的妻子面前還要暗示一番秦肅凜的身世,果然是“好妹妹”。
張采萱跪了下去,磕頭道“奴婢聽夫人吩咐。”
廖氏往秉院送丫鬟一事不了了之。如今周府上下議論最多的就是張采萱將要嫁給表小姐哥哥一事。
乍一聽還覺得張采萱命好,一個丫鬟還能贖身嫁人,那人還是表小姐的哥哥。表小姐那是什么人,是當(dāng)家主母的心尖尖。但是眾人又聽到知弦院和這一次回來的兩個婆子說了一番秦肅凜的住處之后,落到張采萱身上的眼神就成了憐憫。再結(jié)合府中若有若無的謠傳,表小姐這分明就是妒忌她將要去伺候大少爺,然后想了法子將她弄出府去。
大少爺和表小姐哥哥,根本就是云泥之別,聽剛回來的那兩個婆子說,那秦肅凜住的院子只是個籬笆小院,滿院子的泥土,周圍來往的都是地里刨食的村民,最是粗魯不過。張采萱長得好,嫁給他以后,卻得操持家務(wù),說不定還得下地可惜了。
自從廖氏覺得將她嫁出府去,她每日的活計就不再是給廖氏送膳食了。
張采萱站在案板前切菜,感受著周圍的人落到她身上或憐憫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倒是沒什么感覺。
廚房門口站了一個人,投下一片陰影,青荷尖刻的聲音隨之響起,“喲,這不是差點點就成了姨娘的采萱嘛,如今你這樣,嘖嘖聽說秦公子他們家沒有廚娘,好在你在廚房多年,日后不至于飯都吃不上”
周圍的人早在青荷出聲時就很認真手中的活,這可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得罪不起。
張采萱從來就不是吃虧的主,反問“是誰說我差點成了姨娘”
青荷噎住。
張采萱是廖氏挑中送去秉院的丫鬟這件事,是在看到廖氏的動作后眾人猜出來的,若是沒有秦舒弦橫插一手,此事大概不離十。但都是眾人默認,卻沒有人說出來過。
青荷這話若是傳出去,對秦舒弦的名聲可不太好,廖氏第一個饒不了她。
張采萱說了這句,低下頭認真干活。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青荷冷哼一聲,“你們別胡說,要不然”
青荷嚴厲的眼神掃過眾人,端著兩盤點心趾高氣揚的離開了,張采萱身邊的婆子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靠近她低聲道“采萱,別想太多,人一輩子的福氣是有定數(shù)的,我們生來命賤,本就做不了人上人”
她嘆息一聲,搖搖頭。
感受著周圍人落在她身上惋惜憐憫之類的目光。
張采萱“”我真心不想做什么紅袖添香的丫鬟,就想回去種地。
但是就算是她直說,眾人大概也是不相信的,只會覺得她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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