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內(nèi),司徒嘉瞧著隔壁靜靜的花船,眉頭擰了擰,待要再喊一聲,賈代善哭笑不得開口“他們剛出去玩。”
司徒嘉頓時目露兇光。
“好了,不管你微服私訪為了什么,記得寫個信回去報個平安。”賈代善開口,話語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除了君主身份,像王老他們都是擔(dān)心你安危的。”
“我”賈代善話語僵了一分“我總歸會踐守諾言的。”除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傷到司徒嘉。
司徒嘉沉默了一瞬,默默走到茶幾旁給自己灌口茶,像是給自己尋找并非“一時意氣”的證明,開口“鹽商攀比斗富,瘦馬行業(yè)迅猛發(fā)展,近些年失蹤幼童人數(shù)越來越多。”
說著,司徒嘉面色凝重了一分“臺州知府因其女被拐,這兩年來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從買賣到強拐強賣,而且”
司徒面色一扭。王知府竟然還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有神秘買主拿著賈赦的畫讓人照著模樣買,模樣訓(xùn)練。雖然那神秘人不知是誰,但最后的指使者無非那幾個。他不知道自己為父教育失敗到什么地步,才教出了這么齷齪惡心的存在。
咬著牙隱瞞下最后一點,司徒嘉垂眸“朕月前接到密報后,派人去查探,但晚了一步,知府一家遭遇了祝融之禍。”
因為全國普查人口,打得眾人措手不及,一下子牽出蘿卜拔出泥。暴露出的問題,個個令人心驚膽戰(zhàn)。
“是嗎”賈代善逼近司徒嘉,冷聲“司徒嘉,你覺得這個理由我會信就算牽扯到你兒子,除非與太子有關(guān),否則按著你所謂的惜命性子,你會孤身涉險”
司徒嘉聞言,氣得渾身發(fā)抖“朕有那么絕情寡義不成”
“但你是理智的。”賈代善愈發(fā)逼近司徒嘉一分,雙手按住人的肩膀,牙根緊咬,盯著司徒嘉,眼里壓抑不住滿腔怒火。
“我我”司徒嘉只覺自己壓在心底里的那番念想被“理智”一詞全都粉碎的干凈。
因為他是皇帝,所以他必須冷靜,壓抑著自己的七情六欲,甚至有時候一份寵溺都能化作利刃刺向自己的心口。
他待賈家,待賈代善夠仁至義盡,可是賈代善依舊覺得“提防”。他竭力避開兄弟相殘的矛盾,早早就定了儲君,可皇位從來卻是染血的。
本以為習(xí)慣了便是習(xí)慣了,卻不曾想,還是他自己犯賤,有了非分之想。
“對啊,所以我他媽的犯、賤。”司徒嘉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完全被胭脂遮住的臉龐愈發(fā)扭曲丑陋起來“呵呵,你知道也沒事。有神秘買主是按著你兒子的畫像在買人訓(xùn)練。目的是什么,需要朕多說嗎”
“這件事是我兒子引起的,我這個當(dāng)?shù)匀粫鉀Q掉。”司徒嘉迫不及待的加了一句“你要是心心念念皇位,那就滾回去京城。在江南,朕就算死了,太子也能立馬繼位。你就是個亂臣賊子。”
先前滿腹惱火,在聽到最后一句話是,霎時間熄滅。
賈代善臉上冷硬的線條忽然間柔和了幾分,原本禁錮司徒嘉肩膀的雙手稍稍往下,一用力,將人攬入懷中,低聲嘆道“別動,否則我點親你了。”
聞言,司徒嘉恍遭雷劈,腦中一片空白,渾身僵硬。
感受到懷里的人一時呆滯,賈代善擰了擰眉頭,側(cè)目看著那濃濃的胭脂紅,嘴角僵了僵,好半晌才道“我的確生氣。我兒何其無辜,僅僅因太子所謂的愛慕,便無端卷入爭嫡的旋渦中。”哪怕上輩子太子并未陷入居中。
“可是你這個父親已經(jīng)在盡最大的可能請?zhí)孀约簝鹤邮帐皢栴}。而且千金之軀入危地為了我。”
司徒嘉原本不由自主軟下來的身子,一聽這話胸口忽地涌出股莫名之情,瞬間又緊繃了起來“你不要臉,朕做夢都想殺你這個亂臣賊”
話語戛然而止,司徒嘉瞪著眼,看著那忽然逼近的臉,將他最后一個“子”吞沒口中。
賈代善卻是不想那么不尷不尬的相處下去,窗戶紙捅破了,哪怕日后日后對峙起來,誰也不會互相指著對方背叛感情。
治國理念的分歧,是一件理智,或者說勢必要得罪既得利益集團(tuán)的事情。
懷里的皇帝,若是求同存異
賈代善心神一顫,舌尖溫?zé)岬挠|感變成了苦澀,下意識舌尖一縮,忍不住手指往舌頭一抹,而后垂眸看看手指的粉粒,又看看司徒嘉,面無表情“你涂了幾斤粉”
司徒嘉“”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準(zhǔn)備考試耽擱了更新。
謝謝還留守的親們,接下來努力日更到完結(jié)。 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