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不是被收買了”
“”
被皇命下旨來診斷的林太醫(yī)看看耷噠噠的賈赦,壓著自己十幾年的醫(yī)德,目光逡巡了一圈屋內(nèi)義憤填膺的王孫少爺們東安郡王嫡幼子穆安,修國公之子侯孝,康保齡侯長子史鼐,個個金尊玉貴的主,捏了捏胡子,開口“打架嘛,沒有外傷,但赦大少爺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胡美人弟弟胡金貴仗著“國舅”身份沒少作惡,總算有個能收拾他的大少出現(xiàn),也算好事一件。
賈赦眼睛一眨“內(nèi)傷”
林太醫(yī)沉重的點點頭“筋脈受損,傷及肺腑,沒一年半載治不好”
眾狐朋狗友“”
“林太醫(yī),謝謝麻煩您先給我抓副藥。”賈赦含著淚,哆嗦了一下。
林太醫(yī)聞言強忍笑意出門,果真還沒等他跨出院門就聽著賈赦一聲咆哮“你們這些傻逼快把冰塊給我拿走”
雖帶怒氣,但嗓音已約有些沙啞,軟綿綿的,像是撒嬌,也是患上風寒的癥狀。
“年輕人吶義膽云天,患難與共,真是美好。”林太醫(yī)低笑了一聲,正準備給人準備傷藥,便見賈代善迎面而來,渾身上下掩飾不住的陰冷肅殺之氣,不由隱隱生懼。
他能睜著眼說瞎話,也是因這位鬼剎將軍。
不管胡家如何催枕頭風,且不說法不責眾,便是這賈代善更得帝王心。
“林太醫(yī),許久不見,這逆子又勞煩你了。”賈代善腳步一停,聽著屋內(nèi)吵鬧的動靜,唇畔勾起一抹慈愛的笑意,道“林太醫(yī)你上次送的金瘡藥不錯,再留一些。”
聽了這話,林太醫(yī)皺眉,不禁現(xiàn)出一絲擔憂之色“賈將軍,賈代善,老夫托句大,這事恩侯還真沒什么錯。他只不過打了人幾下,是那胡金貴氣憤不過,盡是用些下三濫手段招攬小混混先動手,這才將事情鬧大。”
“我知道。我兒子把人打死了,我這當?shù)囊矔o著。”賈代善抑郁“只是太蠢。明明對他有利,結果還弄得自己半死不殘。”
林太醫(yī)“”
好,合著他瞎操心了。
林太醫(yī)點點頭,又寒暄幾句,目送賈代善入屋,然后見那些平日拽得上天的小螃蟹們個個慫得屁滾尿流,非常沒有義氣的逃竄出來。不由覺得自己該去找老朋友喝杯酒,跟人聊聊他寶貝大孫子又被他寶貝兒子打了,沒準會氣得從墳里鉆出來。
早已從墳里氣的鉆出來的賈代善沉默的看著整個人蜷縮在墻角邊,妄圖用錦被擋住自己身軀的兒子,又掃過床榻上一灘水跡,眼皮狠狠的抖了抖“賈赦,你還尿床”
“我”賈赦很想反駁這不是尿這是他為了裝病小伙伴特意從湖里砸出來的冰塊,但眼角余光一掃見自家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嚇得不敢吐露實情,聲若蚊蚋,小心翼翼著“大牛因為我把那個狐、臭差點打死了,現(xiàn)在那胡大人向皇上告狀。他們一點都不按著京城規(guī)矩行事,盡找家長告狀。”
說著說著,賈赦委屈的想哭。像他們這些王孫子弟,就算鬧矛盾了也會私下解決,盡可能的不因自己牽扯到家長。可這仗著裙帶抖起來的小紈绔,連京城譜系都沒背全,就敢瞎闖,不要臉的鬧得轟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