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只覺腳步重若千斤,神色愕然的看向賈代善十個,居然連他也算在一起嗎原來在師父心里他所有努力與成就都比不過姓賈的一句話。
想想也是,師父稱他為小田,跟稱親衛(wèi)小李小王之類沒有任何區(qū)別。
田昊目光掃過各個目光崇拜的俊杰們,尤其是那仗著自己的天賦向來是刺頭的武狀元,嘴角勾著一抹自嘲笑,想必不久的將來,他的師父也會開口叫這些人小李,小王,小沙
俊杰們豁出命拿出自己的拿手絕技,頓時練武臺上刀光劍影一片。
紈绔們大多完全外行,只看個熱鬧,紛紛拍手喝彩。
聽到動靜,不少將士小心翼翼湊過來,看看沒抵觸心理,反而揮揮手指指賈敬,示意賈敬沒他這德行可隨意隨觀的賈赦,紛紛松口氣,而后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練武臺。
賈代善看看武臺上面越戰(zhàn)越酣爽的侄子,看看武臺下拍手叫著好精彩,就差再來一個的兒子,不期然就想起皇帝密信,嘴角勾起抹無奈的笑意
他帝位奪到了,也可以給孫子,給侄子,亦或是禪讓啊。
這天下本就從禪讓到家族傳承,能治理好國家便行。
孩子嘛,還是不要強硬的讓他們以自己規(guī)劃來行事,多以互相溝通為主。
正思忖著如何做個慈父,賈代善忽地一顫,只見被喚的田昊直接使出了拳頭,朝賈敬腹部攻去,頓時面色不由一沉。
“老大,要我說就你太寵小田了,這才導(dǎo)致人到現(xiàn)在還鬧情緒。”朱德全眉頭一皺“出拳不穩(wěn)看似虎虎生威,但人情緒化完全是戰(zhàn)場大忌。”
“我有寵他我給他定的練武計劃都被你們說過太嚴(yán)厲的。”賈代善悄聲道“老朱,你輕點,后面那位大佬還有老二,我才寵呢。因離家在外難以照顧不免有些愧疚,老二我是連句重話都不敢說,赦兒倒是打過罵過,可一回頭我爹就罵我了,我得把老大抱懷里安慰著。這崽子也就這幾年怕我一分,可生氣了也會離家出走的。至于小田,要寵他,怎么寵他想要軍功,我?guī)退麪幙赡阆惹耙舱f了現(xiàn)在這性子有些不穩(wěn),冒進幾分。軍國大事兒戲不得。”
“老大,”朱德全偷瞄眼手舞足蹈的賈赦,雖壓低聲音,但話語還透著分驚愕“你之前自認(rèn)寵赦兒他們”
“廢話”賈代善鄭重道“沒我寵著,賈赦這熊孩子能這么蹦跶嗎我每年回京述職這幾天都帶著赦兒一家一家拜訪過那些朝臣的。”
朱德全“老大,你真得跟小田要好好聊聊,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你對兩兒子的態(tài)度。”
“嗯。”賈代善剛要繼續(xù)說,眼角掃過練武臺,頓時呼吸一滯。
田昊咬著牙,以手撐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再來。”
賈敬揉揉手,目光凌厲的掃過搖搖欲墜的田昊,斂了笑容,面色肅穆,甚至帶著點慈愛目光道“點到即止。田昊,說句私心話,你現(xiàn)已經(jīng)是驃騎將軍,而不是沖鋒陷陣的前鋒小將,該斂斂你前鋒的特性,為將為帥,統(tǒng)籌兼顧,靠的是這。”
捎帶汗水的手指指著腦袋,賈敬笑笑“不要偏科。我叔當(dāng)年少國公傲氣著呢,還蹲了三年軍需營,從破損登記開始到糧草戰(zhàn)馬了然與心。他也是太寵你了,庇護羽翼之下,聽命行事便可,沒直面戰(zhàn)爭單抗的機會。當(dāng)然如今河清海晏,無戰(zhàn)事最好不過了。可是你可別說自己獨立剿匪成功也算能耐了。現(xiàn)在的匪,能跟我爹那個年代相比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得先具備將帥思維。否則以你武力學(xué)賈將軍,反而是君子立于危墻之下。”
田昊緊緊咬著牙根,拳頭緊緊跩得青筋畢現(xiàn)。賈敬一句話就將他的功績抹殺個干凈。
他剿匪怎么就不算能耐了,身先士卒深入虎穴,誰有他厲害
可現(xiàn)在,他竟無力反駁。
因為他輸了。
別人就算了,可賈敬如何練武,他完全知曉,懶懶洋洋,永遠(yuǎn)有氣無力,像沒睡醒一般。
他十幾年的刻苦比不上天賦二字也是可笑。
田昊只覺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疼,連圍觀的將士們嘴上都帶著嘲諷笑意,他渾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營帳內(nèi),只是當(dāng)目光看到賈代善后,定定的看著人面上的憂慮,道“您滿意了因為在你,在你們眼里我需要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