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留一命;不聽話的,一尸兩命。
含笑的看著留下三個姨娘乖順的模樣,賈史氏又側(cè)眸看眼立在賈敏后面三個幾乎一個模板刻出來的姑娘,只覺自己找回多年當家主母的底氣,開口帶著抹試探“老爺這查賬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怎么就沒一絲的風(fēng)聲呢”
“昨天不透風(fēng)聲給你了”賈代善面無表情“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總得知道自己接任后,賈家到底有幾斤幾兩。”
給賈史氏留了一分情面后,賈代善壓著額角的青筋,盡量柔和道“老三,老四,老五,你們垂啥腦袋”
被點名的三個庶女聞言齊齊一顫,互相看了眼,最后視線不安的望向賈史氏。
賈史氏溫和的出聲“老爺,您您這么開口,跟訓(xùn)兵似的,女孩子家家的哪能不怕”
當年那老不死的給賈代善選妻,全國的媒人差點踏破了賈家的門檻。而她能夠脫穎而出,便是穿上軍裝,繞著賈代善寶貝練武場跑了足足五圈沒喊累喊疼。
她知道賈代善喜歡什么樣的,堅毅果決大氣。所有這些庶女溫順的跟綿羊一般。
賈代善點點頭,似接受了這個說法,繼續(xù)道“那就給我看看你們女兒家的本領(lǐng)。琴棋書畫詩酒花,柴米油鹽醬醋茶,小李你們協(xié)助,來個拿手的給我看看。這些年光顧著考校老大老二功課,忘記你們了。”
“老爺,您回來哪回沒有關(guān)心他們”賈史氏頭皮一麻,忙笑道“您但凡在京,不管公務(wù)有多繁忙這都抽空回來一家人齊聚,各個關(guān)心過去。”
“就是,父親,您不考我嗎”賈敏笑著仰頭看向賈代善,躍躍欲試。
“乖,你等會。”賈代善含笑望向賈敏,回了一句后,目光定定的看著依舊垂眸,不敢開口三個女兒,“終究是我失職在前。”
此話一出,屋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
賈史氏掃眼賈敏的嬤嬤,示意其看住人。而后目光帶著不解看向賈代善,心理不由揣測起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先前,賈代善回金陵守孝三年,她使了計,除卻嫡脈,一個礙眼的都沒帶回去。
這三年,除了賈赦偶爾鬧一場,賈代善完完全全一心練劍,自創(chuàng)掌法,每月逢十一休息,問問功課,逗逗女兒。
怎么一回京,又是查賬又是一反常態(tài)的關(guān)心起小丫頭片子來了
被老大那個孽子氣恨了,也不會如此性情大變啊
賈代善卻不等人思忖前因后果探究性格變化,直接自言自語著“說起補償”感覺自己也有些小矯情,馬后炮一個。
“以后會多多陪你們。女孩子比起男孩來,終究少一份自由,多幾分苦難。”賈代善憂郁著“你們先離開,好好想想自己有何喜歡的。小六,你跟姐姐們一起先走。”
話音落下,幾個姨娘不敢多留,拉著自家女兒行禮走開。賈敏撅著嘴,不太樂意,但望著賈史氏,還有感受到背后嬤嬤的拉扯,只能不滿的離開。
屋內(nèi)只剩下賈史氏和賈政,還沒等母子倆目光交流,這邊賈代善便開口了“老二,最近功課如何”
一聽到這話題,賈政面露微笑,起身,行禮,回話,一連串的動作若戒尺刻量過一般規(guī)規(guī)矩矩,得體,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來。
“回父親大人的話,孩兒已學(xué)大學(xué)第六章。”
“不錯。你現(xiàn)去廂房,就寫寫從大學(xué)所獲得的體會。”賈代善笑笑“你有此才離不開夫子的教誨。今日我正巧有空,來人,去把二少的夫子請過來。順帶,去看看大少回來了沒。來了,也讓他過來一趟。”
賈史氏原本有些擔憂的心徹底安心了。有老大這不成器的做對比,老二定然能得贊許。
只不過怎么好端端的問起體會來了政兒才十二,正認字識字中呢,連童生都不考策論。
“老爺,這赦兒我真是哎,你看看今日這境況下他還能跑出去撒野。”
“我讓他出去的。”賈代善側(cè)眸看向坐在另一側(cè)的賈史氏,手輕輕往桌案一拍“史氏,你還記得你我定親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選擇權(quán)在你。”
賈史氏聞言,面色一白,“老爺,你”
“第一句,門當戶對不是我所追求的,我需要一個能并肩而立的巾幗伙伴,跟我姑姑一般。當然天下已大定,不用上戰(zhàn)場,可是你得有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