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俊凱被刑事拘留了,按照規(guī)定,只能見律師,在案子審判前,家屬和朋友都不能見他。”警察耐心地解釋道。
馮春麗聽完之后,徹底懵了,見不到姜俊凱,她就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嚴(yán)不嚴(yán)重。那她怎么辦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她能等,肚子的孩子等不了啊,她已經(jīng)是高齡產(chǎn)婦了,生不生得及早拿主意,拖下去沒半點好處。
“警官,你幫幫忙,讓我見我男朋友一面吧,我有人命關(guān)天的要緊事要跟他說。”姜春麗說著就悄悄往警察手里塞了一張卡。
警察擰起了濃眉,把卡推了回去,怒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拿走,咱們是有組織有紀(jì)律有規(guī)定的,你不能見姜俊凱,實在有話要跟他說,那就告訴他的律師,讓其幫你轉(zhuǎn)達那,他的代理律師來了。”
馮春麗與伍律師有過一面之緣,因而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馬上迎了上去,熱切地說“伍律師,你就是俊凱的代理律師啊,真是太好了,俊凱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啊”
伍律師雙手拿著公文包,朝她微微一笑“馮女士應(yīng)該看到了新聞,大致就新聞上寫的這點事吧。”
聽他說得輕描淡寫,馮春麗稍稍放心,扭頭往后一看,見警察已經(jīng)走了,她立即湊到了馮律師面前,輕聲道“伍律師,你待會兒就要去見俊凱吧,我你幫我?guī)Ь湓捊o他吧,我懷孕了。”
伍律師有些意外,不過沒表現(xiàn)出來,好脾氣地點點頭,說“好的,我會把馮女士的話轉(zhuǎn)達給姜總”
“那好,我跟瑩瑩在外面等你的消息。”馮春麗眼巴巴地說。
伍律師朝她笑了笑,沒做任何承諾,大步進了警局。
見到姜俊凱后,兩人先談了一會兒案子,姜俊凱問“現(xiàn)在集團的股價怎么樣了”
伍律師搖頭“不是很樂觀,連續(xù)四天跌停”
聞言姜俊凱舉起兩只手腕中間的手銬,自嘲一笑“你說,我這都是圖什么啊”
他本來就是為了穩(wěn)住股價才鋌而走險,結(jié)果把自己坑進了公安局不說,股票價格也沒穩(wěn)住,他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伍律師不搭這話,轉(zhuǎn)而說道“公司那五千萬必須盡早還上,庭審的時候?qū)δ惚容^有利,法庭會酌情考慮這方面。這筆錢,你不主動還,等判決的時候,法院還是會判你歸還的,并不能賴賬。”
他也想還啊,可他上哪兒拿錢去他要是有錢,當(dāng)初就不會挪用公款,把自己折騰進來了。算來算去,目前,他名下最值錢的就是股票,可現(xiàn)在股票一直在跌,開盤就跌,價格低不說,還很難找到人接手,即便找到了對方肯定也會趁此機會壓價,他辛辛苦苦為之奮斗了半輩子的事業(yè)就要拱手讓人了。
姜俊凱陷入了兩難,賣股票還是不賣,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難以抉擇的事。
伍律師明白他的不甘,靜靜地坐在一邊,也不催促他。
想了許多,姜俊凱終是下了決定“你放出風(fēng)聲吧,看看有哪些人有意向吃掉我手里的股份,如果有人找上門,你擬出一個名單和他們的意向價格,拿給我。”
“好,我明白了。”伍律師頷首,把這一點記下來,想了一下,還是替馮春麗帶了一句話,“馮女士在外面,她讓我?guī)€消息給你,她懷孕了。”
姜俊凱愣了幾秒的神,作為一個不缺錢的男人,他自然不嫌孩子多,反正又不用他十月懷胎,他進產(chǎn)房拼命生孩子,更不用他天天奶孩子,多個孩子而已,憑他的財力,又不是養(yǎng)不起。
跟沈容離了婚,鬧得這么僵,姜銳也被沈容送出了國,聯(lián)系不上,他本心里還是很愿意再有個兒子的,只是他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自然顧不上那個剛成形的胚胎,思忖了幾秒,姜俊凱對伍律師說“你讓馮春麗自己拿主意吧,我現(xiàn)在這樣,說什么都沒用。”
“好,我明白了。”伍律師合上了本子。
等他出來,馮春麗馬上急切地跑了上去“伍律師,俊凱,他他怎么說,還有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放心,姜總現(xiàn)在很好。至于孩子,姜總說,他現(xiàn)在的狀況對你做不了承諾,讓你自己拿主意。”
馮春麗失望極了“啊我,我自己拿主意可是我,俊凱他真的沒有說其他的嗎”
伍律師微笑著搖頭。多個孩子,姜總自是高興的,不過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況且,姜總早就當(dāng)過兩回父親了,兒女雙全,也沒有那么迫切的當(dāng)?shù)男枨螅茉趺礃赢?dāng)然是先顧著自己了。可惜瞧馮春麗這樣子,似是不大明白。
“那麻煩伍律師了,能留個電話嗎我想跟你了解一下俊凱的情況。”馮春麗眼巴巴地說道。
伍律師笑著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上面并沒有他的私人號碼。
馮春麗不知情,雙手接過名片,感激地欠了欠身“謝謝,伍律師,那俊凱會不會坐牢啊如果坐牢,會判幾年啊”
“具體幾年不好說,按照法規(guī)最多不超過十年,最后還得看庭審。”伍律師不想跟她廢話,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找了個借口,“我約了個當(dāng)事人見面,先走一步。”
“哦,好的,麻煩伍律師了。”馮春麗吶吶地說道。
等伍律師走后,她扭頭糾結(jié)地望著警局,拿不定主意究竟要還是不要這個孩子。原本,她都想好了,如果姜俊凱說要這個孩子,她就生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姜俊凱手里還有那么多的股份,要想她生下這個孩子,他肯定會有所表示的,哪知道他竟然說隨便她。這事怎么隨便嘛
“媽,咱們走吧,見不到爸的,我好餓了,先去找點東西吃吧。”姜瑩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跟著馮春麗跑了大半天,餓慘了。
馮春麗瞪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
說是這樣說,但她還是扭頭帶著姜瑩瑩回到了車上,母女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吃飯。姜瑩瑩問馮春麗“媽,你要生弟弟嗎”
馮春麗急暈了頭,竟問道了女兒頭上“你想不想我生”
“不想,要是有了弟弟,你和爸爸以后肯定會偏心他。哼,爸爸以前就最偏心姜銳,什么都給他最好的。要是有了弟弟,我以后肯定會排在他后面。”姜瑩瑩撅起嘴,不滿地說。
這句話宛如醍醐灌頂,讓馮春麗瞬間有了決定。
是啊,姜俊凱雖然嘴上沒說,但一直打算把偌大的家業(yè)交給姜銳繼承,至于她的瑩瑩,因為是個姑娘,遲早要嫁出去的,頂多給一筆嫁妝就打發(fā)了,姜俊凱可從未想過給瑩瑩股份之類的。
這是因為他骨子里還是重男輕女,總覺得女兒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所以不愿意把事業(yè)給女兒。如果她不生下兒子,以后,姜俊凱的絕大部分財產(chǎn)肯定還是姜銳的。
想通了這一節(jié),馮春麗端起碗,認(rèn)真吃起了飯。她現(xiàn)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可不能虧待了自己。她一定要給姜俊凱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他只是經(jīng)濟犯罪,過幾年就出來,到時候他就是不認(rèn)自己,也總要認(rèn)這個兒子吧
馮春麗的注意力全到孩子身上去了,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股票資產(chǎn)已經(jīng)縮水了一小半,而且還是急速往下墜。
伍律師放出風(fēng)聲后,果然有幾家企業(yè)跟他接觸,有投資機構(gòu),也有私人老板,跨國公司的高管。畢竟,大家都看得明白,永惠這幾年的發(fā)展速度不錯,盈利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哪怕出了這檔子事,但基本盤還在。
如果當(dāng)初姜俊凱不急于求成,耐得住性子,沉住氣,不跟前妻置氣,熬一熬,也就頂多這一兩年日子難過一點,只要熬過去了,公司的股價遲早會漲上去。
而現(xiàn)在,永惠的股價被低估,姜俊凱身陷囹圄,面臨牢獄之災(zāi),急著出手,價格肯定比市值還要低不少,正是抄底的好時機。所以不少人都心動了。
但資本市場從不講人情,這些人精一個個都趁火打劫,把股價壓得極低,而且還要求,姜俊凱把股票全打包賣給他們
姜俊凱看到伍律師遞過來的資料,氣得臉色鐵青,怒罵道“這些個東西,欺人太甚,六千萬就想拿下我所有的股份,怎么不去搶”
要知道,上上周,他名下的股份還值好幾個億呢,就算現(xiàn)在跌了不少,也不至于六千萬就把他打發(fā)了吧。而且六千萬還是其中好一些的,更有甚者,直接開出了五千萬,這是篤定了他沒辦法,只能變賣股票是吧
“我姜俊凱就是把牢底坐穿,我也不賣給他們”姜俊凱氣得放了狠話。
伍律師知道,他這都是氣頭上的氣話,當(dāng)不得真。股份還是要賣的,否則以后法院判決,賣出去的價格也同樣高不到哪兒去。
等姜俊凱發(fā)完了火,他勸姜俊凱“姜總,山木投資的價格是最高的,你再看看吧,資本市場瞬息萬變,即便能保留一部分股份,但誰知道等你出來后,公司是什么情況,依我說,還是落袋為安的好”
伍律師是真心勸他。姜俊凱都四十出頭了,坐幾年牢,出來后,差不多快五十了,想東山再起,難度無疑大了許多,如果手里還有一部分錢,以后生活也好,想做點小投資也好,都能過得去,總比一文錢都撈不著的強。
姜俊凱在氣頭上聽不進去“你不用勸我了,我絕不會便宜了這些無恥小人”
最后,伍律師只好說道“姜總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再回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有意向的購買者。”
接下來也確實有兩個投資者找上門,但都是趁火打劫之徒,開的條件比之先前的幾家公司更低,伍律師完全不考慮就拒絕了。
只是一直沒合心意的投資者上門,這么拖下去,對姜總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伍律師有些發(fā)愁,就在這時,助理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姜總,外面有位叫沈容的女士沒有預(yù)約,但想見你,說是來跟你談永惠集團姜總名下的股份的事,要見嗎”
“沈容”伍律師重復(fù)了一遍名字,頷首,“請她進來”
助理馬上去把沈容帶了進來。
這次沈容沒有化妝,皮膚看起來有些蠟黃,身體也比上次瘦了許多,看起來很羸弱,像是風(fēng)一刮就會被吹倒一樣。
聽說她得了胃癌,是晚期,看這樣子,恐怕是時日無多了。可就是這樣一個病懨懨的女人,卻狠狠地擺了姜俊凱一道,不但奮斗了半輩子的身家歸零,還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
伍律師可不敢輕視沈容,他站起來,笑著走到待客的沙發(fā)前,邀請沈容坐下,又問沈容“沈女士想喝什么”
“我身體不好,不能喝刺激性的飲料,就白開水吧。”沈容淺笑著說。
伍律師讓助理上了一杯白開水,然后問沈容“聽助理說,沈女士對姜總名下的股份也有意向,你怎么想的”
沈容伸出一只手“伍律師,我出五千萬,要姜總名下的所有股份”
伍律師笑了“沈女士,你這是開玩笑吧山木投資出了六千萬,姜總都沒答應(yīng)的,你出五千萬,這個價格也太不合理了一點。”
沈容搖了搖食指“伍律師先聽我說完。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買下這么多股份,對我來說也沒有用,等我死了,還要交大筆的遺產(chǎn)稅,不劃算。所以這些股票,我不是替自己買的,我是替姜銳買的,直接落到他的名下”
伍律師頓時明白了沈容的意思,他簡直對這個女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么繞了一圈,她利用姜總的錢又把股票給弄回去了。空手套白狼,玩得太溜了,這種主意也能想得出來,真是絕了。偏偏,姜總恐怕很難拒絕這個提議。
因為姜總不愿意把股份全賣了,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家業(yè)流入了外人手里,但換成他的親生兒子呢這就不一樣了,姜銳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家業(yè)本來也是打算等老了以后給姜銳繼承的,現(xiàn)在答應(yīng)沈容,不過是把繼承提前了二十年,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了自己的親兒子
雖然預(yù)料到了姜俊凱很可能會答應(yīng),伍律師還是故意猶豫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我只能轉(zhuǎn)達給姜總,至于姜總會不會答應(yīng),這個我就不敢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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