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猜得不錯,喝得醉醺醺的張大強(qiáng)回去后果然又就生兒子的事跟孟慧發(fā)生了爭執(zhí)。夫妻倆大打出手,波及到了剛從香港驗血回來的張媛媛,不小心把勸架的她撞到了柜子上,動了胎氣。
聽到女兒抱著肚子喊痛,孟慧嚇得臉色煞白,忙不迭地找人幫忙把女兒送進(jìn)了醫(yī)院,又給劉東山父子打了電話。
父子倆連夜趕到醫(yī)院,忐忑不安地守在急診室外,等了一會兒,醫(yī)生給他們帶來了好消息,張媛媛年輕,身體好,孩子沒事,不過為了穩(wěn)妥起見,醫(yī)生還是讓她留院觀察兩天。
劉東山父子這才松了口氣,給張媛媛安排了一間高級病房,把她送了進(jìn)去。這時候,天也亮了,留下劉彬守在病房照顧張媛媛,孟慧親自送劉東山出去。
快到醫(yī)院門口時,劉東山沉著臉質(zhì)問孟慧“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媛媛怎么會撞倒”
孟慧不好說是自己跟張大強(qiáng)打架給弄的,支支吾吾地說“就是起夜的時候,洗手間有點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也不知劉東山信了還是沒信,他瞥了孟慧一眼“小心點,你們要照顧不好媛媛,就讓她去我們那兒住,我給她請個保姆。”
孟慧欣喜若狂,她求的不就是女兒能名正言順的登堂入室嗎何不借這個機(jī)會,把兩個孩子的婚事給落實了她正要說話,旁邊忽然插、出來一道聲音“請什么保姆,讓孟慧辭了工作去照顧張媛媛嘛,保姆再好,哪有親媽照顧得好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聞言,劉東山扭過頭,目光挑剔地看著眼前這個大清早就戴著副大墨鏡,身上散發(fā)著怡人香氣的成熟女人“你是誰張家的親戚”
孟慧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心里陡然升起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面對面,劉東山竟然不認(rèn)識沈容,他們夫妻倆到底有多生疏這么一對比,自己那天見到沈容的反應(yīng)也不算丟臉了。
沈容從海南回來之后,他們兩口子應(yīng)該還沒見過面孟慧心里竊喜,這兩口子的關(guān)系越僵,于她就越有利。
沈容沒摘墨鏡,涂著鮮艷口紅的嘴唇微微往上一翹,似笑非笑的看著劉東山“劉總真是個大忙人啊,才多久沒見,就把我給忘了”
這是什么意思語氣幽怨酸溜溜的,莫非是他曾經(jīng)的某個情人劉東山左思右想,也沒從他龐大的獵艷史中找出這么個人。不過這女人看起來還真是不錯,尤其是跟旁邊一晚上沒怎么合眼,灰頭土臉又沒化妝的孟慧比,更顯得新鮮有趣了。
劉東山的花花腸子又動了,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食指,打了個馬虎眼“哪能啊,咱們找個地方吃早茶,慢慢敘舊”
他這話音剛落,一道顫巍巍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媽,你怎么來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聽到劉彬的聲音,劉東山宛如被人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蹭地轉(zhuǎn)過身,一眼就看到劉彬畏畏縮縮地站在身后,目光瞅著他的正前面。
荒謬,這個膚白身材好,打扮得時尚靚麗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家里的黃臉婆劉東山覺得肯定是劉彬搞錯了。
但被劉彬叫破,沈容笑了笑,伸出一雙保養(yǎng)得宜的手,輕輕摘下了墨鏡,露出熟悉的五官,沖劉彬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說“牙疼,來拿點藥,你們父子怎么在醫(yī)院,生病了”
劉彬瞅了一眼沈容,瞧她的心情似乎很好,鼓起勇氣說“是媛媛,她有點不舒服,在這里住院。”
說罷,忐忑不安地看著沈容的反應(yīng)。
結(jié)果沈容像是沒聽到張媛媛的名字一樣,徑自道“阿彬,這周六有空嗎馮麗從米國回來了,你馮嬸嬸約咱們周六去他們家吃飯。”
這哪是吃飯啊,這分明是相親。
孟慧的臉當(dāng)即變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個馮麗是誰,但聽這口氣,也知道這個馮麗跟劉家的關(guān)系很好,很可能還是劉彬的青梅竹馬,又門當(dāng)戶對,在她面前,媛媛還有勝算嗎
好在劉彬苦著臉拒絕了沈容“媽,馮麗回國,是該我們給她接風(fēng)洗塵才對,改日,等媛媛好些,出了院,我們請馮嬸嬸和馮麗吃飯。”
孟慧壓下去的嘴角揚(yáng)了上去,不無得意的想,沈容就劉彬這么一根獨苗苗,只要劉彬堅持,做母親的最后哪拗得過兒子,最后還不是得同意。沈容還是別折騰了,痛痛快快地承認(rèn)了小兩口的婚事,免得弄得自己下不得臺來。
但沈容不按牌理出牌,仍絕口不提張媛媛,徹底漠視這個人“剛才聽你爸說要請保姆,我這里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音樂學(xué)院的一個小姑娘,家里比較困難,要勤工儉學(xué),這姑娘人長得漂亮,氣質(zhì)好,做飯也好吃,就雇她,對著她那張臉都賞心悅目,我每頓能多吃一碗飯。”
孟慧氣結(jié),找這么個鮮嫩又有學(xué)歷的小姑娘回來,是當(dāng)保姆,還是勾搭劉彬啊這沈容,真是不拆散媛媛和劉彬誓不罷休,攤上這么個惡婆婆,她家媛媛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