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婆和兒子談得怎么樣了。劉東山有點(diǎn)不放心,加上今天工作不是很忙,索性提前下了班。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一眼就看到劉彬站在客廳里,手里還攥著塊抹布,垂頭喪氣的,跟斗敗的公雞差不多。一瞧就沒把事情搞定。
微微蹙眉,劉東山解開襯衣袖口上的扣子,問劉彬“你媽呢這么熱,怎么不開空調(diào)。”
劉彬回過神來,四周張望了一周,又打開茶幾下面的抽屜翻了翻,到處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空調(diào)的遙控器在哪里。別墅里裝了地暖,去年入秋后,空調(diào)的遙控器就收了起來,至于放在哪兒,只能問他媽,因?yàn)榧依锸裁词露际撬麐屧诠堋?
見他找不到,劉東山也猜到了一些,擺了擺手“別找了,你媽人呢”
“我媽她她走了。”劉彬咬住下唇,一臉愁色,“媽說,這個家,有媛媛就沒她,我要是不跟媛媛分手,她就不回來了。”
“胡鬧”劉東山怎么也沒想到素來心軟好說話的妻子會對唯一的兒子這么狠,拋出這個難題給劉彬,一大把年紀(jì)了還搞離家出走,荒唐。
他氣憤地拿起手機(jī),飛快地?fù)芡松蛉莸碾娫挘入娫拕傄粨芡ǎ崔嘧⌒睦锏幕饸猓f道“阿容,你去哪兒了阿彬的事咱們回家好好商量。”
沈容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坐在窗明幾凈的咖啡廳里,對面坐著劉東山的情人孟慧。
是沈容約孟慧見面的,不過兩人剛坐下,點(diǎn)的咖啡都還沒上,劉東山的電話就來了。
沈容捏著手機(jī),放到耳邊,嘴上應(yīng)付著劉東山,目光卻放在對面的孟慧身上,聲音輕緩卻不容置喙“沒什么好談的,我已經(jīng)跟劉彬說得很清楚了,有張媛媛沒我,這種叉燒兒子,就當(dāng)我沒生過”
說完,她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正巧服務(wù)員把咖啡端了上來,她伸出瑩潤的手指抓著瓷白的小勺,輕輕地攪動,然后端著咖啡,淺淺地啜了一口。陽光從她背后的玻璃窗上投射進(jìn)來,打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緋紅的光澤,看起來像是沐浴在圣光之中一樣,她的一舉一動優(yōu)雅動人,看起來賞心悅目。
連同樣身為女人的孟慧都不能說沈容不漂亮。嫉妒像野草一樣在孟慧心中瘋長,她捏著咖啡杯的指節(jié)發(fā)白,為了避免自己失態(tài),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率先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真是沉不住氣啊
也是,小三畢竟見不得光,但凡還有點(diǎn)三觀要臉面的小三見了原配都要自慚形穢。
沈容放下咖啡杯,手輕輕往后一托,將垂下來的秀發(fā)拂到耳后,然后才抬起頭,譏誚地看著孟慧“讓張媛媛離開劉彬,作為母親,我不同意他跟張媛媛在一起。”
孟慧心里也有氣,她雙手抱胸,抬起頭直視著沈容的眼睛“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自己的兒子,來找我再說,這都什么年代了,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年輕人要跟誰在一起是他們的自由,你還這種老封建做派,小心兒子跟你離心。”
沈容好笑地看著她“沒錯,談戀愛也好,結(jié)婚也好,都是孩子們的自由。但我的兒子絕不能找個不知廉恥的小三的女兒,以后母女共侍父子,傳出去好聽嗎孟慧,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劉東山那根濫、交的老黃瓜,你不怕染上什么不干凈的病,你盡管上,但劉彬不行。我絕不允許張媛媛進(jìn)我家的門”
孟慧以前也見過沈容,那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中年婦女,打扮得很老土,或者應(yīng)該用一個更體面的詞“賢惠”。明明是個貴婦人,卻還天天親手給丈夫和兒子洗手作羹湯,操持家里,忙得不亦樂乎。
對此,孟慧是嗤之以鼻的。這樣的女人太傻了,男人就是好新鮮,好漂亮,沈容有資本卻不好好利用,難怪劉東山愛在外面打野食呢。因此她從未把沈容當(dāng)回事。
但這次見面,沈容一改往常的樸素,一身穿戴皆是名牌,而且瘦了很多,皮膚也變好了,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最重要的氣場大開,讓人不敢直面其鋒芒。不止親自找上她,還敢掛劉東山的電話,撂狠話。
孟慧心里有些打鼓,沈容突然變得這么漂亮了,若是劉東山見了她,勾起了年輕時夫妻倆蜜里調(diào)油的恩愛時光,還會堅(jiān)持讓劉彬娶媛媛嗎她心里沒底,孟慧雖然長得挺漂亮的,但到底是四十歲的女人了,并不比四十六歲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沈容強(qiáng)到哪兒去。
以色侍人者,色弛而愛衰,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若是原配在美貌上都把她比下去了,她還有什么信心能勝過原配
孟慧的心里升起濃濃的不安,就在這時,劉東山的電話又來了,但沈容沒接,她盯著桌上的手機(jī)看了幾秒,直接按了掛斷鍵。
沒過兩秒,手機(jī)又響了起來,還是劉東山。
沈容似乎是有點(diǎn)不耐煩,手指一滑,不但按下了接聽鍵,還不小心點(diǎn)開了揚(yáng)聲器,下一刻,劉東山克制的聲音就從手機(jī)里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