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沐浴完,于燭光輝映下,愈發(fā)俊美無雙。
容奚鬼使神差,將手掌按在他胸膛上,用了點力。
肌膚陡然被觸及,溫涼漸漸褪去,轉(zhuǎn)為猖狂炙熱,秦恪眸色微沉,迅速將少年之手握在掌中,道“莫鬧。”
男人掌心滾燙,火熱滋生。
容奚先前大膽一回,如今不知羞澀為何物,反握回去,眉眼彎彎,笑容極好看。
當(dāng)真是要人命。
秦恪長舒一口氣,伸臂將容奚攬進懷中,“睡罷。”
兩人距離極近,容奚呼吸輕淺,噴薄在秦恪胸前,秦恪伸手至他后腦,利落一按。
臉頰與胸膛相貼,容奚有些悶熱,卻不舍離開。
兩人相擁而眠,至翌日卯時方醒。
店仆適時呈上早膳,兩人迅速用完,至旅店門外,與十位健將會合。
除健將外,還有一輛馬車。
顯然是為容奚而備。
容奚并未拒絕,他可不愿腿皮再次被磨掉。
又行半日路程,容奚坐了幾個時辰,被晃得頭暈眼花,且車內(nèi)悶熱,滋味相當(dāng)難受。
秦恪下令停下,稍作歇息。
健將整齊坐于草地,用水袋飲水。
秦恪領(lǐng)容奚至稍遠(yuǎn)處,擰開水袋,道“加了蜂蜜。”
蜂蜜可是稀罕物,但容奚素來喜愛,秦恪知曉后,便花高價買來。
水如甘泉,甜到容奚心里,可思及秦恪不喜甜味,便問“你飲什么”
秦恪又摸出一水袋,咕嚕飲下兩口。
歇息片刻,幾人正欲啟程,卻聽不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
秦恪神色微肅,面朝蹄聲方向,不動聲色將容奚擋在身后。
一群人策馬而來,為首之人高大健碩,面容粗獷。
他本未在意路邊行客,只隨意輕瞥一眼,腦子尚未反應(yīng)過來,手臂就已緊握韁繩,勒令駿馬停下。
他乍然駐足,其余隨侍皆停。
“秦恪”
男人哈哈大笑一聲,莫名其妙跳下馬,揮舞手中大刀,站在秦恪面前。
“來戰(zhàn)一回,敢是不敢”
眾人“”
秦恪神色淡漠,微一行禮,“順王殿下若想比試,待回京之后如何”
言外之意,如今正在趕路,并無閑情逸致。
順王大刀立地,重哼一聲,“不行,你我已多年未曾比試,世人皆贊你為大魏戰(zhàn)神,今日恰好撞見,必須得比試一番”
他乃好戰(zhàn)之人,能入他眼的對手,除秦恪,再無他人。
順王相當(dāng)蠻橫霸道,即便秦恪不應(yīng),他也會揮刀而來。
秦恪心知無法拒絕,遂令健將護容奚離遠(yuǎn)。
橫刀出鞘,寒芒畢露。
順王大贊一聲,舉刀便砍。秦恪毫無畏懼,迎刃而上。
二人俱刀法純熟,技藝精湛,數(shù)個回合后,亦難分勝負(fù)。
容奚在旁圍觀,只覺心驚肉跳。刀刃撞擊之聲一直縈繞耳際,他掌心盡生冷汗。
未料順王竟是如此模樣。
書中順王日后造反,被梁司文領(lǐng)兵鎮(zhèn)壓,飲鴆酒而亡。
此前,他以為順王應(yīng)是深沉狡詐之輩,可這一番照面,倒是出人意料。
順王堪為大魏虎將。
說實在的,若非梁司文身為主角,或許根本不敵順王。
秦恪武藝之高不必贅言,如今順王與之對戰(zhàn),氣勢半分未輸,梁司文當(dāng)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方能擊敗順王。
二人橫刀揮舞,塵土飛揚。
良久,只見順王虎口失力,長刀被秦恪揮至地上,戰(zhàn)斗方歇。
順王無絲毫羞惱,只覺酣暢淋漓,大笑道“不愧是秦肆之”
言罷,撿刀上馬,誠摯相邀“你我路途相遇,頗為有緣,不如結(jié)伴同行,如何”
秦恪依舊神色淡淡,“殿下有所不知,馬車腳程慢,不比殿下神駿。”
順王環(huán)視過去,當(dāng)真見一馬車停駐路邊,不由詫異道“為何乘車”
他問罷,厲目忽與容奚對上。
容奚不得不上前,行禮道“小子姓容名奚,見過順王殿下。”
“容奚”順王蹙眉仔細(xì)一想,驀然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容大郎”
他上下打量容奚,嘖嘖稱奇。
“聽聞容大郎胖碩如豬,今日一見,分明是竹竿嘛”
順王講話,當(dāng)真口無遮攔。
秦恪面色微沉,道“殿下若再不行路,恐耽擱太后壽辰。”
“也罷,到盛京后,我再與你切磋”
言畢,就要駕馬離去。
忽一人揚聲道“殿下莫急。郡王乘坐馬車尚且未現(xiàn)急色,可見并不會耽擱行程。”
容奚仰首望去,與那人目光相接。
男子約莫二十五六,相貌白凈,眼眸生得幽冷,炎炎烈日下,竟令人心生寒意。
順王略一思忖,復(fù)頷首道“那便同行。”
他打定主意不改,秦恪亦無法,遂領(lǐng)容奚入馬車,自己騎馬陪同左右。
一行人慢悠悠往盛京駛?cè)ァ?
途中,順王數(shù)次不耐,總是駕馬狂奔數(shù)里爽快后,方停下等候容奚一行人。
“秦肆之,”容奚掀開車簾,見順王又跑遠(yuǎn),便問,“我觀順王此人,并非暗中偷襲之輩。”
上次容宅遭襲,秦恪查到順王身上,也因此,容奚對順王觀感不佳。
然經(jīng)過數(shù)日相處,他卻覺順王為人粗莽,并非鷹蛇之徒。
倒是他身邊那位門客,頗有幾分詭異。
秦恪亦有所感,聞言頷首道“順王素喜打斗,然其封地冀州風(fēng)調(diào)雨順,他無戰(zhàn)可打,算是憋狠了。”
他想打仗,但圣上忌憚于他,令其死守封地,不可異動,確實憋得慌。
容奚不禁想,日后順王造反,是否只是為了打一場仗發(fā)泄發(fā)泄
若真是如此,倒不如釋放其天性,避免日后生靈涂炭。
堵不如疏。
行路約莫半月,容奚終于抵達(dá)盛京。
皇城巍然佇立,歷經(jīng)沉淀后,愈顯其輝煌厚重。城門處甲兵威嚴(yán)肅穆,長戟森森,令人心生凜然。
有順王在,車馬順利入城。
順王直接入宮,秦恪則攜容奚,直奔郡王府。
兩人皆未提及容府,好似容府并不存在一般。
郡王府管家忙小跑至,替秦恪牽馬,正欲詢問,卻見自家主人行至馬車前,語調(diào)極溫和。
“大郎,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