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泊”蘇幼薇眨巴著眼睛,勉強伸出一只手, 捏住俞君泊的下巴, “把嘴張開, 我看一看。”她隱約記得, 自己咬傷了他。
“無礙。”俞君泊回道,一手抱著女兒, 一手握著嬌妻的手,有妻有女,一家人其樂融融, 只覺得人生已圓滿, “你們好,便好。”
這一次生產(chǎn), 蘇幼薇用盡了力, 經(jīng)三日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 才恢復些氣血,精神狀態(tài)十足,但仍被勒令不準下床。
俞君泊勸道“乖,還有最后一口。”
“不喝, 都膩了”蘇幼薇抱怨。頓頓補品,誰能受得住再加上,她近日胃口不佳,實在咽不下去。
“也罷。”俞君泊微微一笑,擱下銀碗,溫柔地注視著她。
正在二人對視, 情意綿綿、溫意繾綣時,一聲啼哭響起,便如一道驚雷,驚醒了兩人。
蘇幼薇感嘆道“不愧是我的女兒,將做女皇的人,這嘹亮哭聲,絕非尋常人”
“夫妻二人之間,果真不容第三人。”俞君泊輕語,瞅了瞅懷里的小不點,“小家伙估計又餓了。來人,抱小公主去找乳母。”
“等一下。”蘇幼薇喚道,憐愛地望去,淺笑盈盈,頗具母性光輝,“這一次,女兒由我來喂罷。好歹,我也是她的母親。”
三日過去,她身上已有奶,且經(jīng)補品養(yǎng)著,奶量不少,已有漲意。
“也好。”俞君泊頷首,輕柔地扶起她,又坐在她的后面,以便她靠在自己懷里,一手扶著她,一手抱著小嬰兒,“可以嗎”
蘇幼薇應(yīng)了聲,解開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膚,斜眼瞅了瞅他,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臉上又一紅,一面給女兒喂著奶,一面嬌嗔道“你還看,不害臊”
“你全身上下,我何處未見”俞君泊反問。不說以前,但說她產(chǎn)后的這幾日,全是他在照顧她,梳洗、擦身,無一不細致。
蘇幼薇瞪去一眼。
小嬰兒吧唧吧唧,哭了一陣后,睫毛上猶自掛著淚珠,正吃得香甜,烏黑的眼珠圓溜溜的,如兩顆黑葡萄般,煞是可愛。
她吃飽了,又立即睡去,小日子過得滋潤。
蘇幼薇整理著衣襟,如雪肌膚炫人眼目。
俞君泊看了看,又伸手輕輕一戳,便有乳白色的水溢出,惹得她橫眼瞪來,那千嬌百媚般的眼神,讓他的心微微蕩漾,便道“女兒吃得香甜,我也試試味道。”
他俯首含住另一側(cè)。蘇幼薇懵了懵,臉紅透了,盡力忽視敏感的身體,問道“女兒的名字,你、你可有想好”
“凌凰,如何”俞君泊回道,聲音含糊,“鳳凰展翅,凌空而立。”
蘇幼薇哼唧兩聲道“但愿她能架住名字。”
一個月后,她的身子完全復原,沒了孕期之苦,又頓頓山珍海味,豐腴一圈。小公主的滿月宴會召開,達官貴人無一缺席。
彼時當空一輪銀玉盤,繁星如林,宮中燈火輝煌,各處繞著紅綢,一片喜慶之景。
“臣拜見陛下、娘娘,陛下萬年,娘娘萬年”臺階下,一群人作揖,弓下腰。
在俞君泊道一聲“起”時,眾人才直立著,但依舊低著頭,各自回位置上去。
蘇幼薇巡視一圈,目光落在女眷那邊。約摸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一個少女抬頭,與她的目光對上,臉色微變,忙低下頭去。
見此,她微微含笑,眼里有幾分戲謔。蘇嫦茹幾度害她,心虛至極,見她已成皇后,自是膽戰(zhàn)心驚,怕她去算總賬。
因她的緣故,左相府屹立不倒。左相自是稱心如意,而徐氏幾母子卻惶惶不可終日,在這一年間,行事越發(fā)謙卑低調(diào)。
蘇幼薇笑著問道“二妹妹早已及笄,姻緣不知歸處,我為你覓一段良緣,如何”她摸了摸下巴,目光在男賓那邊掃視一圈。
“謝娘娘恩典”蘇嫦茹低眉順眼,早已收斂了清高的姿態(tài),便如清麗絕塵的仙子落了凡塵般,頗顯卑微。在寬大的袖袍下,她的手緊緊握著,指甲嵌入肉里。
她恨,憑何自己命苦,處處比不上蘇幼薇
當著眾人的面,蘇幼薇的儀態(tài)略顯慵懶,似笑非笑地道“我聽聞你與前太子情投意合,是一對鴛鴦,不如我為你們賜婚”
在昨日,她便得到消息,蘇嫦茹與前太子正式鬧崩,其因則是前太子失勢,蘇嫦茹嫌貧愛富,不意下嫁一個庶民。
眾人的目光意味莫名。前太子已貶為庶民,且行動時總被人監(jiān)視著,這樁姻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