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蔥熏的
在場之人,大都是人精,一聽這話,哪會猜不出前因后果他們暗自搖頭,傳言果真不假,左相府蘇大小姐除美貌外,一無是處。
眼見計策敗露,蘇幼薇心有尷尬,只想速速離去,但為了小命著想,又只能留下,厚著臉皮道:“君泊,我知道你恨我,如今我怕是命不久矣,那你我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她走了招險棋,若俞君泊仍記恨原主,那便不會讓她死,會留著她慢慢折磨。
蘇幼薇心中很懸,只因在原小說里,俞君泊無半點糾結(jié),直接下令清剿太子余黨,滅了蘇府滿門,那便證明對原主已無愛無恨。
只不過,那是七個月之后的事。
“杜七。”俞君泊淡淡道。
“是。”杜七應(yīng)道,目光冷冽,“蘇小姐,請出去”
“君泊”蘇幼薇剛道出二字,便聽見一聲輕鳴,那是劍出鞘的聲音。她偏頭一看,果真見杜七拔出了劍,正冷冷地望著她。
走,或是再賭一局蘇幼薇遲疑,在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便將修長的脖頸一扭,如壯士斷腕般道:“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她便是回心轉(zhuǎn)意,以太子那性格,亦不會容她。如今的她,只剩下俞君泊一條路。他若不救她,她性命堪憂。
“三年前,在左相生辰日那一夜,蘇小姐可還記得自己的話”俞君泊掃來一眼,略帶嘲諷,“杜五,給蘇小姐長長記性。”
“陳年老舊賬,算它作甚”蘇幼薇訕訕道。那日,原主那一番話,可謂傷透了俞君泊。
然而,杜五已聲情并茂地念道:“你放心好了,太子會照顧好我的。他尊貴英俊之至,手握重權(quán),前程不可限量,哪是你這小小王爺比得上的錦王府外表光鮮,內(nèi)里卻已敗落,再不復(fù)昔日老錦王在世時光景。你整日弄些詩書棋畫,毫無遠大志向,及不上太子一分。在你身上,我耗費了幾年光陰,什么也不曾得到,今日便好聚好散,你也別纏著我了,省得惹人厭,誤我大好姻緣”
蘇幼薇無語凝噎。明明話都是原主說的,但最后的鍋,全是她在背。
她心里的苦,說不出口
杜七冷冷道:“蘇小姐是自己出去,還是要小人動手若蘇小姐執(zhí)意不肯走,那小人唯有失禮了。”
“不勞你動手。”蘇幼薇愁眉苦臉,“我自己走。”若遭太子退婚,按律法她會死,估計在殷朝也只有俞君泊能救她。
但顯然,俞君泊這條路,行不通。
在她離開后,幾名貴公子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天底下,怎會有這種女子”
“昔日,自她攀龍附鳳,為此拋棄王爺時,便可看出其品性。”蘇巖不屑道。但話一出口,他便知不妥,立即又道:“王爺,在下失言,不是有意的。”
“無妨,事實而已。”俞君泊不在意道。三年前,蘇幼薇拋棄他,轉(zhuǎn)而投向太子,他為此受盡天下嘲笑,早已不在意流言蜚語。
他垂下目光,落在指尖那滴淚珠上,面容上一派淡然,微微沉思著。
蘇巖笑道:“罷了,今日我們出門品茶,別掃了興致。王爺,聽聞你得了一副絕畫,不知可否讓我們欣賞一二”
“遲了,我已奉予圣上了。”俞君泊回道。
蘇巖失望。當今圣上嗜畫成魔,又畫得一手好畫,極欣賞書畫一絕的俞君泊,常言道:自己是一位被皇位耽誤了的畫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