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葛立刻炸了:“不、不短!我要吃的多多的,這樣就會很快長高了!”
容不漁只是笑,卻還是抱著他不松手。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到了花田前的院子,容不漁才將九重葛放下。
容不漁看著九重葛小跑著邁著小短腿跳到了房間中,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又跑了出來。
只是這一次,卻不是像少時那般稚嫩的模樣了。
他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手長腳長,手中還拎著一把木劍,笑吟吟地朝著容不漁撲了過來。
已經(jīng)是個少年模樣的容不漁將他一把抱起,沉吟著道:“嗯,胖了。”
九重葛道:“是重了!”
兩人仿佛相處數(shù)年一般熟稔,讓容不漁興不起一絲一毫的疏離之感。
容不漁根本不想練劍,索性坐在院子的樹下看著九重葛舞劍。
九重葛應(yīng)該是還在竄個子,身形纖瘦得像一陣風(fēng)都能吹到似的,他手持著木劍,身形翩如游龍?jiān)谝黄淙~中游走,木劍裹挾著靈力將半空的片片落葉沿著脈絡(luò)削成兩半。
容不漁不懂劍,只知道九重葛拿起劍來時就有些讓他移不開目光。
片刻后,九重葛將木劍收起來,顛顛跑到容不漁面前,笑吟吟道:“好看嗎”
容不漁點(diǎn)頭,道:“如果被禾沉知道你又練這種華而不實(shí)的劍法,他肯定又要罰你去揮劍千下了。”
九重葛才不管:“你喜歡看我就練,不用管他。”
容不漁笑著揉著他的頭。
九重葛白天的時候舞劍舞得風(fēng)生水起,到晚上就糟了報(bào)應(yīng),抽筋抽得鬼哭狼嚎,住在隔壁的姬奉歡差點(diǎn)出來暴打他。
容不漁坐在床邊為他揉小腿,看著他痛得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沒忍住輕笑了出聲。
九重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哥……”
容不漁笑得更開了:“沒事,再長長就能長高了。”
九重葛羽睫懸著淚,委屈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盯著燭光下笑得溫柔的容不漁,不知想到了什么,緩慢伸出手抓住了容不漁的小臂,小聲道:“哥,我們……能一起在一起嗎”
容不漁不知他為什么會問這個,疑惑著抬頭,道:“問這個做什么你是我弟弟,我們自然會一直在一起的。”
九重葛一喜,抓著容不漁的手臂又撒嬌似的晃了晃:“那說好啦,你一定不能離開我。”
容不漁寵溺地看著他,柔聲道:“好。”
九重葛笑得更開心了,連小腿上的疼都忘記了。
容不漁將他哄睡著了,才吹熄燭火,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雷劫之外,禾沉已經(jīng)站了起來,冷著臉想要往容不漁所在的地方走。
姬奉歡正要去攔他,觀鶴淡淡道:“雷劫還未停,你想去做什么”
禾沉道:“第九道天雷已經(jīng)落完。”
觀鶴道:“劫云散了嗎”
禾沉看了一眼依然轟隆隆巨響的天幕,抿唇沉默了。
“既然劫云還沒散,便說明雷劫還沒落完,你這樣沖上去,能救得了他才有鬼。”
禾沉正要說話,一旁的姬奉歡突然“啊”了一聲。
兩人順勢望去,便瞧見一道黑線宛如離線的箭,驟然鉆入了容不漁眉心。
雷云響得更加厲害了。
沉浸在心魔中的容不漁正在陪著九重葛糊風(fēng)箏,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他疑惑地回過頭來,便對上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長大成人后的九重葛一身黑袍立在他不遠(yuǎn)處,朝著他伸著一只手,笑著道:“哥,我來接你走。”
容不漁茫然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一旁正在剪紙的小九重葛,愣了愣才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手中的動作。
九重葛道:“哥……”
容不漁眉頭緊皺著,道:“我不認(rèn)識你。”
九重葛一愣,小聲道:“我是小九。”
容不漁卻搖頭:“他才是我的小九,你是鬼厭。”
九重葛怔然看著他,但是耳畔雷聲越來越響,他來不及細(xì)想,一把上前抓住容不漁的手將他拖了起來。
年少時的容不漁力氣根本掙不過成年后的九重葛,掙扎著被九重葛緊緊抱住困在懷里,嘴里還在厲聲道:“放開我!”
九重葛抱著他,道:“跟我走,這里是你的心魔,你若是沉浸其中,是會被最后一道天雷劈成焦土的。”
容不漁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用盡全力也沒能掙脫開,他一把抱住九重葛的脖子,踮著腳尖一口咬在了九重葛的肩上。
九重葛只覺得一陣劇痛,手一抖,竟然被容不漁從他懷中掙脫了出去。
容不漁跑回小九重葛身邊,一把將他抱住,忌憚地看著他:“什么心魔,什么天雷,我聽不懂,小九他才不是心魔。”
九重葛瞪著他懷里的少年,突然有種想要把自己給掐死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九重葛:就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