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葛咬著小魚干吃個不停,時塵見他被餓成這樣,心疼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他小聲道:“別怕,我救你出去。”
觀鶴似乎聽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回頭瞥了一眼。
九重葛邊吃邊含糊道:“唔唔唔!”
時塵“哼”了一聲:“雖然我箭法不準(zhǔn),但是胡亂射保不準(zhǔn)都能傷到敵人呢!”
九重葛:“唔唔唔!”
時塵立刻炸了:“胡說八道!我才沒有想謀害你,那是失手,失手你懂嗎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觀鶴:“……”
他一言難盡地揉了揉眉心,無奈道:“竟然有人能聽懂小九的話,當(dāng)真稀奇。”
很快,九重葛將時塵帶來的東西都吃了個干凈,險些把那小布包也一起啃了。
觀鶴見狀走過來,對時塵冷淡道:“走吧。”
時塵撲騰著擋在九重葛面前,張開雙手像是護(hù)崽子一樣將九重葛擋在身后,憤恨又害怕地看著觀鶴。
觀鶴來了興致:“你想同我動手”
時塵雖然害怕的要死,但是還是強(qiáng)行繃著,帶著顫音道:“你們都是壞人……想要害我們的二七,我才不讓開……”
九重葛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小小少年,一時間竟然不知心中涌起的是什么滋味。
觀鶴欺身上前,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想護(hù)著他”
時塵被嚇得往后撤了撤,但是一想到二七還在自己身后,他又強(qiáng)行讓自己擋穩(wěn)了,仰起頭來,道:“是!”
觀鶴緩慢地朝著少年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抓他,九重葛見狀立刻道:“你別動他!讓他滾回去就好了,別傷他,他是……”
他還沒說完,觀鶴就淡淡打斷他的話:“還從未有人這般挑釁我,還能活著離開過。”
時塵嚇得雙腿發(fā)軟,眼淚盈在眸子中,卻堅強(qiáng)得不肯掉下來。
就在此時,天邊忽然刺來一道風(fēng)刃,唰的一聲悶響,斜斜擦著觀鶴的指尖呼嘯而過。
觀鶴淡淡收回手,偏頭瞥了一眼。
宮遺音手中握著長刀,笑道:“觀鶴大人這么強(qiáng)的修為,這般為難一個孩子,是不是有失身份啊”
時塵艱難道:“阿、阿姐……”
宮遺音沖他一眨眼,道:“乖,阿姐在,別怕。”
時塵險些哭出來。
觀鶴道:“我知道你,宮遺雪。”
宮遺音道:“是音。”
觀鶴:“宮音雪。”
宮遺音:“……”
宮遺音深吸一口氣,沖他一笑,道:“大人,出來切磋幾招吧。”
觀鶴記錯名字而不知,見到她手里的刀,淡淡道:“你”
宮遺音一笑:“我起碼比一個孩子能打得多。”
觀鶴這才緩慢站起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奉陪到底了。”
時塵還記得觀鶴是僅次于禾沉的修為,聞言立刻道:“阿姐!他……”
宮遺音將刀在地上劃了兩下,道:“沒事。”
兩人從祭臺上飛身而下。
禾沉一眼都沒往這里瞧過,直到太陽到了頭頂,午時將至?xí)r,他才緩慢回頭看了九重葛一眼。
姬奉歡道:“開始”
禾沉沉默了一會,才輕輕點頭。
姬奉歡走上前,一把將撲在九重葛身上的時塵拎著領(lǐng)子揪了起來。
時塵被嚇了一跳,立刻掙扎著抱住九重葛,但是他力氣哪里比得過姬奉歡,很快,兩人便被分開,時塵被直接扔到了祭臺下,滾了幾圈才停下。
九重葛道:“都和你說他是我哥的心肝寶貝,你就不能輕一點”
姬奉歡冷笑:“我看你還有時間管別人,好好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吧。”
他說著,往地上的陣法猛地轟出一道靈力,轟然將那巨大的法陣發(fā)動。
只是下一瞬,天邊傳來一聲野獸咆哮之聲,險些將地面震出一道道裂紋。
容不漁站在白窮頭上,臨風(fēng)而立,眸子冷漠地往下下方巨大的法陣,直到視線落在被縛住的九重葛身上后,古井無波的眸瞳驟然泛起巨大的波瀾。
玉樓春被他緊緊握在手上,在白窮落地的那一剎那,他飛身落在陣法邊緣,眼神冷漠地注視著三步之外的禾沉。
禾沉沒有絲毫意外,只是袖中的手卻死死握著。
他道:“你來了。”
容不漁將玉樓春輕輕一擲,裹挾著靈力的鋒利劍尖驟然插在地上,如地面三寸,輕輕一聲悶響,將周邊的陣法破壞了。
容不漁輕輕偏頭,突然勾唇一笑,柔聲道:“是你主動把他還給我,還是我自己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