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叫孫茉莉,但是我們根據(jù)你提供的姓名,根本就查詢不到跟你身份相符合的公民信息,所以還是等你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們驗證,再談其他的吧!”
“我就是叫孫茉莉啊,我叫這個名字都已經(jīng)幾十年了,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們憑什么說我不是孫茉莉?”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黃錦快步走了進來。
看到黃錦,孫茉莉立刻像是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她一下跨到了黃錦面前,“小黃,她們現(xiàn)在在質(zhì)疑我的身份,說我不是孫茉莉,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黃錦拉著她的胳膊,輕輕的在她手心拍了三下,孫茉莉立刻就像被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她瞬間就安靜下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黃錦冷眼看著我和朱辰,一字一句
的說道,“你們這樣質(zhì)問一個受害者,懷疑她跟死者的身份,你們的良心何在?她失去至親,內(nèi)心已經(jīng)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你們還要在她傷口上撒鹽,難道還會有人認領別人的尸體來做自己的女兒嗎?這個世界上有撿錢的,哪里有撿尸體的?”
她話音剛落,兩行委屈傷心的淚水就從孫茉莉的眼眶里滾落了出來。
孫茉莉抽泣著說道,“我丈夫死得早,我跟女兒相依為命,現(xiàn)在我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我來認領她,你們卻把我當作了壞人,這對我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
我雙手插進口袋,直視著黃錦笑著說道,“黃法醫(yī),一切都要按照證據(jù)流程來辦案子,也可能這位阿姨她認領錯了,她的女兒也正好失蹤,但并不是那具被火化掉的尸體,畢竟她自己所提供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黃錦不動聲色,繼續(xù)冷冰冰地看著我們,“你們聽說過黑戶這個詞嗎?我想朱隊長肯定不陌生吧!”
“黑戶,什么意思?”朱辰皺眉問道。
黃錦淡淡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臉看著孫茉莉。
孫茉莉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當年因為家里窮,我父母超生了好幾個孩子,我們自然是沒有戶口,一直都在偏遠的農(nóng)村生活,就沒有任何的意識,也沒條件給自己上戶口,所以我說我叫孫茉莉你們查不到,這并不能證明我撒謊。”
我和朱辰對視一眼,朱辰追問道,“你沒有戶口,難道你女兒也沒有戶口嗎?那這么多年她是怎么上學的?”
孫茉莉難過的說道,“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我女兒,她小時候在村里上了幾年小學,因為家里窮,我丈夫也去世了,她就沒有再讀書,開始出來四處打工,她也是沒有戶口的,她的身份信息你們也根本查不到。”
我腦袋瞬間沉甸甸的,黑戶和黑戶的女兒,用這樣一個命題讓這個案子變得難以調(diào)查下去,在幕后指使的那個對手真的是高明又猥瑣。
黃錦抱著雙臂冷眼掃了我一眼,“就阿姨這個情況,你們還在一個勁的逼問她,懷疑她跟死者的情況,我覺得你們真的是毫無底線。”
“不,你錯了,如果只是用感情來作為判斷,不走任何證據(jù)辦案流程,就輕率的決定一個案子的性質(zhì),那才是真的毫無底線。”
朱辰狠狠瞪了黃錦一眼,轉(zhuǎn)臉看著孫茉莉,“等做完了dna的比對,我們就能確定你是否跟死者存在著親屬關系了,很快結(jié)果就會出來的,你耐心再等等。”
“不,dna比對也不必做了。”黃錦搖搖頭,我心里瞬間一沉。
“因為死者孫蘭蘭不是阿姨親生的女兒,是她領養(yǎng)的。”
我靠,局中局啊,對手這是已經(jīng)把這個游戲的劇本設定得死死的了。
朱辰臉色也特別難看,“那這么說,這要證明你們二者的身份關系,我們是毫無線索和證據(jù)可以依據(jù)了?”
孫茉莉哭著說道,“她就是我女兒啊,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養(yǎng)大的,她現(xiàn)在死了,我已經(jīng)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我也不想活了。”
“阿姨你不要這樣。”黃錦雙手扶住孫茉莉,低聲安慰著她。
我看著朱辰,嚴肅的說道,“不,我們還可以從別的地方來驗證她們兩者的關系,比如我們跟著這位阿姨到她家里去,看看死者生前的照片,再走訪一下周圍的鄰居親戚,就能夠得出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了。”
朱辰點點頭,“對,從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jù),我還不能確定死者就是你的女兒,你也無權(quán)知曉這具尸體的具體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