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梅芳說完,我還來不及同情,她立刻臉色驟然一變,猙獰的大笑起來,說她實在是很后悔,如果早點領(lǐng)悟到這一點,本來可以帶給自己的男友更多的“快樂”的。我不禁一陣無語,更是警惕了起來。
還是我的心思過于單純了,差點忘了眼前的家伙雖然是個女鬼,但生前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殺人犯啊。要同情這種家伙,我的境界可還差得遠呢。
看著梅芳說完了以后就居高臨下的靜靜盯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在我懷里瑟瑟發(fā)抖的李彤彤,說道:“謝謝你的故事,我想……現(xiàn)在我可以死的明白了。”
梅芳發(fā)出一陣怪笑,陰聲說道:“那你就給我去死吧……小子……算你走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不然的話……你可別想死的這么痛快,嘻嘻嘻……”
我一怔,旋即盯著梅芳說道:“你說的心上人,難道是劉姨的兒子劉發(fā)嗎”
“當然了……以后我會和他永遠長長久久的生活在一起……嘻嘻嘻……”
我黑著臉盯著梅芳,感覺心中有怒氣上涌,喝道:“也就是說,劉家母子之所以會變得奇怪,都是托你所賜!”
梅芳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冷淡的說道:“是我看得起他們,哼,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以為發(fā)子能找到老婆么我這輩子沒有別的愿望,只想嫁個好男人,發(fā)子又想找個老婆,門當戶對,我倆是天作之合。”
我冷笑了一聲,道:“天作之合狗屁的天作之合!梅芳,你自己因為天生殘疾,長得丑陋活著的時候受盡了欺凌,我也許無法完全理解你的感受,可是劉家母子和你的處境那么相似!你就連一點點的同情心都沒有嗎!”
常說打人者不知被打之人的痛苦,梅芳也好,劉家母子也好,都是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遭受了說不盡的痛苦的人,要說他們的立場應(yīng)該是一樣的才對。
可是,害了劉家母子的惡意,居然卻是來自于有過類似的遭遇的梅芳,我的心情十分的復(fù)雜,感覺對于人性二字似乎有了更深的感悟。
“小崽子……我讓你活到現(xiàn)在,可不是為了聽你和我說這些廢話的……”
周圍的寒氣驟然加重,我看到自己的身上居然開始一點點結(jié)起了冰霜,身上的衣服穿的單薄,估計氣溫已經(jīng)是降到了零下三十幾度了,凍的我牙齒打顫。而與此同時,梅芳的那血紅色的鋼爪也是抓向了我的脖子。
“現(xiàn)在……你就給我去死吧——!!”
隨著梅芳充滿了怨毒的尖叫,那爪子眼看著就要刺進我的腦袋,我盡可能的保持平靜,先把李彤彤給丟到了一邊兒,保住她的安全,之后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老店長給我的護符——一共三張,全部都扔向了梅芳。
梅芳當然沒有想到我身上居然還帶著這可怕的東西,臉色驟然一變,發(fā)出憤怒的咆哮聲,怒罵我居然敢陰她,龐大的身體整個兒在小屋子里飛舞著,紫黑色的陰風(fēng)瘋狂的刮著,這破舊的屋子搖搖欲墜,說什么時候塌了都一點兒也不奇怪。
然而梅芳還是慢了一步,三張靈符有兩張是打空了,但還是有一張站在了她的袖子上,之后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了藍色的烈焰。梅芳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驚慌的不斷的甩著手臂,但是這凈化火的粘性很強,只要沾上了幾乎就無法甩開。
我見梅芳是獨自陷入了混亂,雖然腹背都是傷口,還是咬著牙爬起來帶著李彤彤朝著屋外跑去,然而沒有跑出兩步遠,忽然李彤彤就站在原地不動了。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后來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口,記起了李彤彤還沒有能擺脫梅芳的操控呢!
低頭看向李彤彤的瞬間,她的面目顯得十分的猙獰,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水果刀,再次朝著我尖叫著兇神惡煞的刺了過來,還好這一次我的反應(yīng)夠快,驚險的一側(cè)身就躲開了,不然在腰間估計又要開個口子了。
可是這下倒是麻煩了啊!我的手上已經(jīng)沒有靈符了,梅芳現(xiàn)在受著凈化火的折磨,可是一張靈符的作用也是有限的,要是等梅芳恢復(fù)過來了,我和李彤彤兩個人都肯定要死在這個地方,一點兒活路都不會有。
梅芳在李彤彤身上設(shè)下的印記要解除的話其實應(yīng)該不難,詳細的辦法我不知道,但既然靈符這么好用的話,要是把靈符貼在李彤彤脖子上那個印記上,應(yīng)該也會起到凈化作用吧
正想著呢,李彤彤不罷休的小手里拿著水果刀朝著我扎過來,她不過是一個小女童,自然沒有可以對抗成年男人的力氣——但現(xiàn)在她是被梅芳催眠的,體內(nèi)灌注了邪氣,力氣大的可怕,我連去抓住她的勇氣都沒有。
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來得及處理,加上扎到的地方也較為靠近臟器,我感覺用手捂著傷口,但是溫?zé)岬孽r血卻止不住的從傷口里流出來,漸漸的,眼前的視野也是開始模糊起來,意識也有些恍惚。一個不小心,李彤彤劃過來的小刀也是在我的手臂又開了個口子。
我跌跌撞撞的后退著,不小心撞在柜子上直接摔在了地板上,看著李彤彤高高舉著手中的水果刀,發(fā)出厲聲尖叫朝著我狠狠把水果刀扎下來,我也是不禁苦笑了一下,心中一陣苦澀,有些認命的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