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國際機(jī)場。
秦嬰站在接機(jī)口處, 焦急的等待。
“你們到哪了”
電話那頭“姐姐, 我們馬上就出來了。”
秦鈺話才剛說完,秦嬰就看到陶嘉月和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出口處。
秦鈺四處張望, 沒多久,就在人群里看到了秦嬰。
“姐姐”秦鈺興奮的朝她飛奔過來,過程中靈巧的避開人來人往的乘客。
“哎呦”
秦嬰抱著懷里的秦鈺,一個勁的捏著他的臉“想我了沒”
秦鈺任憑秦嬰捏圓捏扁, 嘟著嘴點了點頭。
秦嬰抬起頭的瞬間, 笑容卻僵住了。
沈星辰
秦嬰對著陶嘉月一個勁使眼色什么情況現(xiàn)在,他怎么來了
沈星辰雙手插在兜里,看著秦嬰擠眉弄眼的樣子,語氣有些別扭的說“我來工作的。”
秦嬰“哦哦,這么巧啊, 哈哈哈。”
沈星辰
巧你妹, 世界那么大,我為什么偏偏來洛杉磯工作, 你不知道嗎
沈星辰看著秦嬰繼續(xù)裝傻, 心里憋著郁氣。
六月的洛杉磯, 氣候干燥、陰冷。
洛杉磯的雨季在十一月之后, 說是雨季, 其實也難得下一場雨, 更何況現(xiàn)在是六月。
秦嬰今天要拍的是一場雨中戲, 既然天公不作美, 那么劇組只能用上灑水車來人造雨景。
戲中蘇桑在廢棄的車廠對付一群喪尸, 而她的隊友受傷躲在一旁的小屋里。
秦嬰按照導(dǎo)演的指示站在了特定的位置,在聽到action的那一瞬間,大片大片的人工雨傾灑而下,不到一秒鐘時間,秦嬰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她的衣服是緊身皮質(zhì),下身短褲長靴,根本不能在里面套上塑料衣。
所以此刻,秦嬰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氣直逼她的小腹,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暗自咬著牙,目光堅定的望著面前一群群嗜血的喪尸。
這場雨戲,偏不巧趕上她的生理期。
她在國內(nèi)風(fēng)頭正盛,但是她在這里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大家不可能為了遷就她而將這場雨戲改時間,再者,劇組的灑水車已經(jīng)租來了,如果她今天完成不了拍攝,那就是浪費劇組資金。
今天這場戲,她咬著牙活也要完成。
秦嬰的打戲從一進(jìn)組的時候,就讓眾人大吃一驚。
戲里蘇桑變種了之后,幾乎都是使用偏中國功夫的武打招式,皮特特意給秦嬰請來了一個武打教練,在開拍之前就進(jìn)行了為期一個月的教學(xué)。
她自然是學(xué)的很快。
所以她的打戲部分,很少ng。
今天雖然是在雨中,可是依舊不影響秦嬰的發(fā)揮,她抱著最好一次過,自己就少吃點苦的心態(tài),牟足了勁一連串放倒了好幾個喪尸。
這個時候,就到了躲在一旁的好友拔槍擊倒了一個即將靠近秦嬰的喪尸的戲份。
“咔anna你發(fā)什么呆,開槍啊”
anna“抱歉導(dǎo)演。”
“咔anna慢了,喪尸都要咬上了你才拔槍”
“咔”
“導(dǎo)演,這槍有問題,怎么開不了了”
皮特“道具師上去看看。”
道具師“這不是好好的嗎”
anna“抱歉,可能是我沒抓穩(wěn),這槍有點濕水了。”
皮特沒有說什么,雖然anna他們躲在小屋邊,可是大雨滂沱,難免濺到他們。
“好了,秦你也休息一下,anna自己調(diào)整一下。”
皮特一放話,小曼立刻用寬大吸水的浴巾包裹住秦嬰。
“姐,你喝點生姜紅糖水。”
溫暖的紅糖水下肚,秦嬰這才感覺舒服一點。
小曼又將事先備好的小暖爐遞給秦嬰,秦嬰將手貼了上去,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十指已經(jīng)凍僵了。
原本以為最多三次就能將這場雨戲拍完,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anna今天好像特別不在狀態(tài)。
先是忘記朝喪尸開槍,或者開槍的時機(jī)不對,隨后她要將手里的槍準(zhǔn)確的拋給秦嬰,這個動作她們之前練過,兩人的距離不遠(yuǎn),只要按照原定的拋物線扔,秦嬰一準(zhǔn)可以接的到。
可是
秦嬰看著一次次落在自己身邊的黑色,終于在雨幕中抬起眼,望向anna。
anna不喜歡自己,從她進(jìn)組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先是表示聽不懂自己口音不純正的英語,然后多次冷嘲熱諷,更別提這次雨戲的故意刁難。
anna被秦嬰突如其來的眼神殺震了一下,隨后立刻抬起下巴,神情高傲。
秦嬰看了她一眼之后,沒有說話。
小曼為秦嬰裹上浴巾,感受到對方在微微發(fā)顫,她不停的搓著秦嬰的手臂,想讓她暖和一點。
“姐,要不我們跟導(dǎo)演說一說,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
秦嬰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很蒼白了,她緩緩的喝著熱騰騰的生姜紅糖水,心里想著,這個anna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她不喜歡自己,可是從之前的拍攝中,看的出來對方是個專業(yè)的演員。
所以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今天真的狀態(tài)不對。
“你喝什么呢這味道該不會是藥,你們中國人身體真弱,淋了幾場雨就不行了皮特的電影里這還是小case了。”anna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秦嬰身邊,用手捂著鼻子,語氣里的嘲諷十分明顯,眼睛里卻是明晃晃的幸災(zāi)樂禍。
好,她是故意的。
秦嬰這下可以百分百確定了。
秦嬰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她將手里的保溫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整個人刷地一下站了起來,語氣冷森“anna,我以為你至少是個敬業(yè)的演員,但是今天你為了自己一時的痛快,讓劇組所有人陪著你耗,這樣有意思嗎為了我,而失了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yǎng),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劃算,你說呢”
本來anna過來是想幸災(zāi)樂禍一番的,可是此刻她的臉上的表情卻僵住了。
秦嬰的聲音不大,只有她們自己能聽得見,可是卻字字?jǐn)S地有聲。
anna此刻沒了快意,反而像梗著魚刺在喉嚨,難以下咽,卻也吐不出來。
這時,皮特通知眾人就位,把剛剛那場未完成的戲重新拍一遍。
秦嬰離去的時候,在anna身邊停下了腳步“還有,中國人的脾氣不好。”
說著秦嬰將拳手握得緊緊的,一聲聲骨頭脆響的聲音特別明顯。
anna驚恐的看了秦嬰一眼。
果然,武力脅迫的結(jié)果還是有效的,這一回她們只拍了一遍就過了。
而接下來悲催的是,等待秦嬰的還是雨戲。
不過,也就這一場了。
慶幸的是這場是和jack的對戲,如果說在劇組里秦嬰最喜歡的人就是jack了。
人帥,性格活潑陽光,重點是為人熱情。
兩人對起戲來也是十分的有默契,所以接下來這場戲秦嬰倒是不擔(dān)心。
戲中,蘇桑成功將那些喪尸擊倒之后,里昂聞聲剛來,兩人之前在逃跑的過程中失散了,此刻看到蘇桑完好的站在他面前,里昂情不自禁的沖上前去,將她摟進(jìn)懷里。
jack在碰到秦嬰身體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她的皮膚過于滾燙。
按理來說淋了一早上的雨,身上不應(yīng)該是冰冷的嗎。
“天秦,你發(fā)燒了”
皮特“jack,你怎么回事”
jack正想說話,卻被秦嬰一把拉住“我沒事。”
秦嬰“導(dǎo)演,我想去趟洗手間。”
皮特“那大家休息一下。”
jack不小心看到秦嬰手里的姨媽巾,藍(lán)色的眸子里寫滿了震驚。
秦嬰去廁所用熱水沖了沖手,然后捂了捂肚子,依舊沒能緩解小腹的一陣陣抽痛。
等她收拾好出來的時候,皮特上前對她說“秦,要不今天我們就到這里。”
秦嬰詫異“怎么了”
皮特“你身體不舒服,應(yīng)該早點跟我說的。”
秦嬰笑了笑“我沒事,而且反正我身上已經(jīng)濕了,也不差這一場了。”
jack“秦,你需要去醫(yī)院,你發(fā)燒了。”
秦嬰“我真的沒事,至少把這場拍完。”
見到秦嬰如此堅持,他們也不好說什么。
而秦嬰只是想著破罐子破摔,所有的苦干脆今天一起受了,她可不想明天再淋一次雨。
戲中的破鏡重圓,里昂是第一次擁抱蘇桑,和她表露心思。
秦嬰由于發(fā)燒,此刻的臉透著一股自然的紅潤,看起來像是嬌羞,正好符合戲中蘇桑的人物性格。
這場戲,一遍就過了。
看到皮特滿意的表情,秦嬰終于暈了過去。
當(dāng)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小曼。”
她一開口,喉嚨就火辣辣的疼,像好幾天沒喝水似的。
“姐姐你醒了。”身邊趴著的是秦鈺。
他原本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的已經(jīng)入睡,秦嬰一開口,他立刻就醒了。
“秦鈺”
秦嬰的聲音有些沙啞。
“姐姐,先喝口水。”秦鈺遞了一杯水到她嘴邊。
水是溫的,一口入喉,秦嬰感覺舒服多了。
“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
陶嘉月說著量了量她的體溫“還好,退燒了。”
見到秦嬰一副虛弱的樣子,陶嘉月就一肚子氣“有你這么倔的嘛,不知道自己這幾天什么日子嗎,疼不死你”
秦嬰掙扎著起來“這不是正好趕上了嗎,我現(xiàn)在也沒事啊。”
陶嘉月瞪眼“都燒到快四十度了,還沒事”
這個過程中,秦鈺給秦嬰遞了一杯水之后就默默的呆在一旁沒有說話。
每當(dāng)知道秦嬰拍戲不愛惜自己的時候,秦鈺小朋友總是這副表情。
秦嬰對陶嘉月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陶嘉月這個時候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