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化妝師就說了“聽你們說了之后,我都不想給她化妝了。”
柳清輕笑“那怎么行,小心鄭導(dǎo)連你都罵,快去,開拍的時間快到了。”
“鄭導(dǎo)要罵也是先罵她,沒事,我再晚點過去,讓她急一急。”
這回,柳清沒有再說話。
“姐,她們太過分了”小曼氣沖沖的想要推開面前那道門。
被秦嬰輕輕攔住。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那道門。
片刻之后。
“我們走。”
“姐,剛剛你為什么不進去”小曼不能理解,秦嬰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
秦嬰語氣淡淡的“進去然后呢”
小曼一噎“那就這么算了”
“算了人生在世,自己不去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平白被人給欺負了去,退一步有可能海闊天空,但是大部分時候背后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秦嬰繼續(xù)說“在這個圈子里,很多時候道理是講不通的,這個時候我們要干嘛”
小曼愣頭愣腦的看著秦嬰,搖了搖頭“干嘛”
秦嬰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反擊。”
“姐,那我們現(xiàn)在回去等那個化妝師嗎”
“不等,我們回去自己化。”
小曼有些驚訝“姐你自己化嗎”
讓秦嬰化丑妝她倒是挺在行的。
“不,你化。”
小曼搖了搖頭“我”
秦嬰說“我記得嘉月說你學(xué)過化妝的啊。”
小曼說“我是學(xué)過,不過這種古裝我不會啊,而且你的頭飾我也不懂得扎。”
秦嬰無所謂的說“沒事,你照著定妝照里的妝容仿著化就行。”
她也沒想著要小曼真的給她上個完美妝容,只要五六分像就行,接下來才好出手。
“那,那頭飾怎么辦,這個我真不會。”
“到時候再想辦法,我們先把妝化上再說。”
小曼有點欲哭無淚,這么隨便的嗎。
兩人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其他人看了她們一眼之后,又各自忙各自的。
秦嬰拿出手機搜出自己的定妝照遞給小曼“照著化,不過眼妝就不用那么夸張。”
小曼看了看,發(fā)現(xiàn)妝容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好像也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圍之內(nèi),也就沒有那么多的擔(dān)憂,手上沒有耽誤開始化了起來。
同屋的演員和化妝師這會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們,有看好戲的表情,也有不可思議的表情。
小曼的化妝技術(shù)其實還是過得去的,至少秦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覺得挺滿意的。
“姐,這頭發(fā)怎么辦啊”小曼有些為難的說。
秦嬰還沒說話,身邊就來了一個人。
“我給你上頭飾。”
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小姑娘來到秦嬰身邊,笑著說。
秦嬰問“你手頭上的活”
“已經(jīng)干完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其實房間里大部分演員的妝都已經(jīng)上的差不多了,她們都在圍觀秦嬰罷了。
原因很簡單,只因為秦嬰這個名字最近在網(wǎng)上的出鏡率實在是高。
她沒見過秦嬰本人,可是關(guān)于她的消息,在劇組里頭已經(jīng)傳遍了,最讓她們吃驚的是她居然能在鄭冬導(dǎo)演這里走后門,著實驚呆了不少人。
本來給秦嬰化妝的是她們里頭的大助理,一般劇組里頭主角和重要配角的妝容都是她一個人搞定,她們都知道大助理是柳清的粉絲,在進組之前也沒少diss秦嬰。
所以今天大助理待在柳清那邊,遲遲沒有來給秦嬰上妝,她們是已經(jīng)有預(yù)料的。
只是她沒想到,面前的這個明星居然沒吵沒鬧,還自個化起了妝來。
她總覺得這個秦嬰好像不是網(wǎng)上說的那樣,看著她們兩人自己對著鏡子搗拾了半天,也許是同情心作祟,她忍不住上前打算幫一幫對方。
秦嬰朝面前的小姑娘笑了笑“好,那謝謝你了。”
小姑娘手上動作利索,嘴上卻還是不忘說上一句“不過待會你還是要讓xx看一看,畢竟你的妝是她在負責(zé),我也怕有哪里化的不對的地方。”
“沒事,你放心化好了。”
“妝都上的怎么樣了,上好了就趕緊出來,準備開拍了。”
工作人員前來提醒的時候,秦嬰的妝容剛好完成。
小姑娘還在左看右看,其實她給秦嬰上完頭飾之后有忍不住幫她修了下臉上的妝,可是她總覺得哪里需不需要調(diào)整一下,自己這技術(shù)和大助理的還是差了好大一截的。
小姑娘有些擔(dān)憂的說“我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要不你去讓xx看看。”
秦嬰笑著說“沒事,先這樣。”
她要的就是有缺陷,化得太完美了,這接下來的劇情還怎么走。
“你”
小姑娘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鄭導(dǎo)對戲的要求很高的,不僅是演技,連演員的妝容服飾都特別嚴格,你”
她想說,你這樣怕是要被鄭導(dǎo)批的。
秦嬰對面前這個善良的小姑娘露出會心一笑“今天謝謝你了,放心,你化的妝我很滿意。”
“至于不完美的地方,自然要讓該負責(zé)的人來負責(zé)了。”
說完,秦嬰朝對方眨了眨眼。
鄭導(dǎo)對電影的要求很高,所以拍他的電影,要求所有演員除了那些個沒有劇情的龍?zhí)籽輪T,大到主演小到配角必須全程在場。
鄭冬把所有需要釣威壓的戲份全都提了出來,也就是這幾天集中拍空中打戲。
而今天的第一場威壓戲就是她的部分,小桃姬的初亮相,被所謂正派人士暗算,受傷落水的戲。
再一次看到鄭冬,秦嬰的心里其實是有些愧疚的,她自己被全網(wǎng)黑倒是無所謂,就是連累了這個一心只顧拍電影的鄭冬導(dǎo)演。
而且鄭冬也年過五旬,聽陶嘉月說他之前幾乎沒出什么亂七八糟的新聞,這一次卻被自己拖下了水。
秦嬰來到鄭冬面前,還沒開口說話,鄭冬就盯著秦嬰,將她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邊。
鄭冬兩條粗粗的眉毛一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鄭導(dǎo)這是發(fā)脾氣的先兆。
他說“你這裝扮是怎么回事”
要說這鄭冬平時的脾氣也還可以,只是一到了拍戲的時候,他的神經(jīng)就會變得格外敏感易怒。
這平時被他罵哭的演員還真不少。
一旁知道事情經(jīng)過的演員和化妝師都為秦嬰捏了一把汗,鄭導(dǎo)的眼睛多尖,她以為自己隨便在臉上上一下妝就能把對方糊弄過去。
當然也有看好戲的,網(wǎng)上都在傳秦嬰是走后門進來的,他們也想看看鄭冬到底會不會對她區(qū)別待遇。
就連一旁的小曼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膽子本來就小,鄭冬又長得劍眉怒張的樣子,這眉頭一皺更顯兇相。
而當事人秦嬰?yún)s還滿臉笑容,絲毫不見害怕“鄭導(dǎo)我這妝有什么問題嗎”
鄭冬不怒自威,五十多歲還中氣十足“這誰給你化的妝,化妝師呢”
秦嬰一臉迷茫“這妝我自己化的啊,組里還有給我配化妝師嗎”
小曼姐,你這演技我也是佩服。
“鄭導(dǎo),鄭導(dǎo),她的妝是我負責(zé)的,你怎么回事啊,自己瞎搗鼓,都說了我來化了。”那個負責(zé)秦嬰裝扮的化妝師,也就是所謂的大助理跑了過來。
她心里暗罵秦嬰,十分鐘前她去到秦嬰的休息室,結(jié)果沒見到人,她來到片場一看,沒想到她人已經(jīng)都到導(dǎo)演面前準備上鏡了。
本來她想著拖著秦嬰,慢吞吞的給她上妝,就算時間超過了,導(dǎo)演他們也只會認為是秦嬰在耍大牌,加上她最近的黑料這么多,組里沒幾個人對她看的順眼,后面她再賣賣慘,就說對方不滿意她上的妝,挑三揀四的,這才耽誤了時間。
誰知道,這個小蹄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秦嬰聽到對方的話,心里冷笑一聲,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啊,她面上扯著笑,一臉無辜“原來是姐姐你負責(zé)我的妝啊,你一直呆在清姐的房里,我以為你是清姐私人的化妝師呢。”
化妝師暗暗的磨著牙,臉上卻堆著笑“這不是柳清姐的妝也是我負責(zé)嘛,我總要先給她化了再來化你的啊。”
話說出口,她就意識到有些不對,但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這劇組里區(qū)別待遇的事情是見怪不怪的,不過被提到明面上來,就比較尷尬了。
比如現(xiàn)在在一旁的柳清。
化妝師的話說完,秦嬰立刻回到“我還以為是誰的戲先拍誰先上妝呢,原來不是啊,我下次一定等你給清姐化完了再給我化。”
秦嬰至始至終都是一副我是新人,我真的不懂的樣子,表情逼真的連鄭冬都被騙了過去。
此刻,柳清和化妝師的臉上都是青一陣白一陣,那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蒼蠅。
“秦嬰,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我的妝耽擱了那么長時間。”
柳清還是一如既往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作態(tài)。
這下,秦嬰連假笑都不愿意給對方了。
鄭冬是什么人,這幾個人一來二去幾句話的功夫,他大概也就知道其中的貓膩了。
“好了好了,你快點給她把妝上了,柳清你的戲先拍。”鄭冬對著化妝師,指了指秦嬰。
之后,鄭冬對著化妝師來了一句“下次,看戲上妝。”
化妝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柳清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唯有秦嬰,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