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醒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顧家。
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來環(huán)境,是因為他以前也沒少來過這個地方。
正在他茫然之際, 顧廷澤像是掐著時間點走了進來, 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色,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醒了。”
葉遲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眼中浮現(xiàn)疑惑之色, “我怎么會在這里是你”
“是我把你帶出來的。”顧廷澤也沒有故弄玄虛, 直接開門見山,“葉遲,我們做一個交易。”
“交易”葉遲怔怔地重復這兩個字。
他實在想不到,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和顧廷澤交易的東西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對。”顧廷澤走近一步,低頭看著略顯迷茫的青年, 像是看到了一只誤入陷阱的小羊羔,“你知不知道, 你的血能夠治療喪尸病毒”
“什么”葉遲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我的血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作用”
“或許是天生,或許是變異。”顧廷澤面無表情地繼續(xù)道,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這個問題也可以列入研究當中。”
葉遲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 他知道,顧廷澤沒必要對他說謊話,“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交流會,你的手受傷了。”
“原來是這樣。”
那天他流了不少的血, 顧廷澤居然能從中發(fā)現(xiàn)這么大的秘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顧廷澤垂眸看見青年頭頂可愛的發(fā)旋,嗓音淡淡的,“只要你配合研究,我可以幫你殺了葉晗,如何”
他的話音落下,葉遲的神情有些僵硬,他不確定地問,“這就是你要和我做的交易”
“嗯。”算是肯定答復。
不得不說,這個交易對于葉遲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他恨葉晗,恨對方害死了至親的人。
這份恨壓積在心里,隨著對方的折磨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厚,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壓垮。
他明白除非出現(xiàn)奇跡,要不然憑著他這具孱弱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殺了葉晗報仇。可是顧廷澤不一樣,作為顧家的唯一繼承人,他擁有著強大的異能,支撐起浩大的家族。
如果真的能殺了葉晗
“我答應。”
顧廷澤眉毛松了松,黑眸幽深了幾分,“很好,合作愉快。”
不知怎么地,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葉遲猶豫了一下,抬手握住男人的大手,一觸即分,“謝謝你。”
他的聲音很低,顧廷澤卻聽得清晰,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不用,各取所需而已。”
話音落下,他的語氣頓了頓,像是補充一般地又說了一句,“我收回之前的話。”
顧廷澤好感度20。
葉遲目露不解,什么話
可男人卻并沒有解釋,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葉遲忽然就想到了那天他離開顧家時對方說的話。
顧廷澤說,顧家不需要廢物。
所以他剛才,指的是這一句嗎
第二天,林音便迫不及待地上了門,看著葉遲的目光猶如看著一個稀罕的大寶貝,一副恨不得偷回家的模樣。
葉遲總覺得有些不自在,越發(fā)沉默。
林音接收到顧廷澤不悅的眼神,才略略地收斂了一些,然后毫不客氣地開始抽血。
葉遲覺得有些疼,但尚且可以忍受,只是眉心不自覺微微皺起。
“別看。”
一只干燥溫暖的大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顧廷澤的聲音平靜無波,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例行公事一般。
他記得青年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打針吃藥,那時候,顧家和葉家正交好,他的任務就是去哄這千嬌萬貴的小少爺。
哄倒也不是經(jīng)常哄,偶爾一次這小少爺便高興極了,打針吃藥都乖乖的,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像只巴望著主人的小奶狗。
“不用,我不怕。”葉遲僵了僵,然后推開了顧廷澤的手,“謝謝。”
再可怕的事情他都經(jīng)歷過了,抽血算什么
顧廷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薄唇抿起,沒說話。
林音抽了好幾大管血才停下,如果不是怕葉遲的身體承受不了,估計他還會多抽一點。臨走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些戀戀不舍。
顧廷澤強制性地把這個研究狂送走。
路上,林音忍不住抱怨,“你說把人放在我的研究所多好,安全又放心。放在你那里,我還得多跑幾趟。”
顧廷澤瞥了他一眼,“他是人,不是你的小白鼠。”
“人都搶回來了,還在乎這個”林音接觸到顧廷澤的眼色,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說,你該不會真的要替葉遲殺了葉晗吧”
好好的,非要搞什么平等交易。
顧廷澤雖然實力深厚,但葉晗也不是泛泛之輩,那么容易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