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gè)晚上,他腦子里都是葉遲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帶著潮紅,誘人至極。
可,對方是個(gè)男的。
他確定自己不是gay。
“先生。”葉遲面對韓煜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他仿佛是鼓起勇氣開口,“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嗎”
韓煜眼睛微瞇了一下,不記得了
“是我。”
“那我的衣服”
少年支支吾吾地問出這句話,像是很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頰。
韓煜的目光落在少年纖細(xì)的脖子上,上面是他昨晚盛怒留下的淤青痕跡,在周圍白皙肌膚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他面不改色道,“你昨晚吐得全身都是,衣服拿去換洗了。”
葉遲仿佛松了一口氣,他年紀(jì)輕,但該懂的也懂一些,不穿衣服地醒來會讓他聯(lián)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謝謝你,先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男人單手掐住了下巴,臉被迫抬了起來。
韓煜緊緊地盯著這張臉,帶著幾分居高臨下,強(qiáng)勢的氣息籠罩著少年。
像,太像了。
仿佛和記憶里那張臉完全重合。
不管少年是什么身份,光是這張臉,便有足夠的理由讓他留下。
男人眼中翻滾著濃烈的情緒,而少年則是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語氣帶著不確定的疑惑,“先生”
韓煜的指腹仿佛是不經(jīng)意地摩挲了一下他的皮膚,留一小片紅,然后慢慢松開。
他的神情矜貴又冷傲,“你很缺錢”
少年呆了一下,輕輕點(diǎn)頭。
“很好。”韓煜拿出一份剛剛擬好的合約,放在他的面前,“我最不缺的東西,就是錢。”
少年愣愣地接過那份合約,“這是什么意思”
韓煜懶得拐彎抹角,直白道,“我對你很感興趣,我要你做我的情人。當(dāng)然,我會給你很多錢。”
聽懂男人的話,葉遲的臉一白,緊接著漲紅起來,張張嘴,想要開口拒絕。
可最后卻是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因?yàn)樗枰X,需要很多很多錢。
有了錢,在車禍中受傷變成植物人的父親才能夠繼續(xù)活下去。
雖然穿上女裝工作之后,他的酒一直是賣得最多的,可是對于每個(gè)月的巨額醫(yī)藥費(fèi)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
而前天,醫(yī)院剛剛給他打了電話,若一個(gè)星期內(nèi)再交不齊醫(yī)藥費(fèi)的話,便會斷了父親的治療。
韓煜知道少年為什么會猶豫,他早已經(jīng)讓人把葉遲從頭到尾查得清清楚楚。
他靜靜地等待,等待著少年心甘情愿的巨服。
果然,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后,少年終于聲音沙啞地開了口,“我愿意,謝謝先生。”
他在合約上簽下了“葉遲”兩個(gè)字。
韓煜掃了一眼那兩個(gè)清雋的字,又瞥見少年微紅的眼眶,眉心不悅地?cái)Q起,“哭什么”
跟著他,有那么不情愿
少年趕緊擦了擦眼睛,沒有擦到眼淚,反倒是將眼角擦得更紅了,平添了幾分艷麗。
“沒有哭,我是高興。”
“最好是這樣。”
韓煜眼底黑沉沉的一片,讓人分辯不出情緒,“你的相貌的確出色,但沒有實(shí)力的美貌只會是災(zāi)難,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少年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他。
男人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道,“你護(hù)不住你自己,但我可以,明白嗎”
“先生”少年訥訥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說的話沒有錯(cuò)。
他頻繁地以女裝出入夜場,遲早會掉進(jìn)獵艷者的陷阱中,不是韓煜,也會是其他人。
就像昨晚,如果不是韓煜的話,他可以想象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而韓煜,起碼沒有趁人之危。
還說,愿意護(hù)住他
也是了,他已經(jīng)決定出賣自己,賣給其他人,不如只賣給一個(gè)男人。
韓煜沒有再多說什么,將合約收起,叫人送了一套衣服過來。
葉遲穿上了衣服,是一套男裝,白色襯衫加黑色長褲。他的身姿已經(jīng)逐漸挺拔,看起來像是一棵成長中的小白楊,充滿少年氣息。
韓煜看了一眼,皺眉,“不對。”
少年疑惑地看著他,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