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風(fēng)鈴跟著氣沖沖的夜璟小跑著回到寧宅,只見他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拿了一塊大布就開始收拾東西。他眼睛瞪得圓圓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嚇壞了風(fēng)鈴。
“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我要離開!”
他很生氣,氣夏軒辰,氣寧墨,更氣自己。他不稀罕這里的東西,但是這樣一收拾,卻猛然發(fā)覺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寧墨給他的,他本來就是這樣孤零零一個(gè)人被她帶回來的。
想到這里,他收拾的手停了下來,兩股熱浪流出眼眶,視線在剎那間模糊一片。
“公子,”風(fēng)鈴著急上前,“公子,你想開點(diǎn)嘛,指不定大人就拒絕了呢?”
“她是什么人,能拒絕一個(gè)皇子嘛?”
“公子……”風(fēng)鈴聽著他說話顫抖,也忍不住流淚,“公子那日,就不應(yīng)該讓大人離開,公子,公子那日就該應(yīng)了大人就沒那么多事了……嗚嗚嗚……”
“你哭什么?”
夜璟起身,將他推開。
無妨,他干干凈凈地來,干干凈凈地走!
他夜璟……他夜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們這是做什么?”
夜璟方到前廳,便被一眾家丁攔下,李管家走上前來,帶著笑。
“公子是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那恕老李不能放公子離開。若是大人回來見不到公子,我們都要遭殃,還請公子回房。”
“你們讓開,你們還有王法嗎,憑什么不讓我出去!”
王法?李管家眉毛抖了抖,心里想著上面那位,她說的話,就是王法。
“還請公子回屋。”
夜璟瞪著這一排排站著的家丁,知道自己走不掉,甩甩手,又回到房間。
將桌上的布往地上一扔,他坐在椅子上,趴著桌子,將頭埋在手臂里。
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想哭,眼淚浸濕了衣衫。
如果能再來一次……可是沒有如果啊……
“公子……”風(fēng)鈴站在夜璟身邊,手攥著衣裙安慰,“公子,你可以去爭取啊。風(fēng)鈴雖然不了解大人,但是也看得出大人是個(gè)說一不二、性格倔強(qiáng)、別人動搖不了的人,公子既然看清自己的心意,為什么不去爭取一番呢?”
爭取……
是了,他夜璟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爭取過,沒有努力過,憑什么在這里傷心。可是,他就是很難受啊,鉆心的難受。
他還害怕,害怕寧墨真的對那個(gè)皇子有意思……
“別管我,讓我一個(gè)人靜一靜。”
風(fēng)鈴委屈地擦擦淚,走出房門將門關(guān)上。他站在外面望著天,他甚至不知道喜歡一個(gè)人是什么樣的感受,但是他知道,有苦肯定會有甜。
莫寧覺得頭痛,頭很痛。
她萬萬沒想到夏軒辰喜歡她,他好好找個(gè)臣子嫁了不好么?
“小云云,你倒是說些什么啊。”
這日早朝結(jié)束,她特意把越云留下了,就是想讓她替自己多分擔(dān)一點(diǎn)公務(wù),將手頭三分之一的奏折給了她。
越云坐在她身邊,魂不守舍,輕嘆一口氣。
“你又怎么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莫寧,什么話也沒說,只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
“說來聽聽。”
“子卿前些日子寄來書信,我讀了一遍又一遍,讀出了他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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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也嘆了一口氣:“所以他為何生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還是說你沒做什么?”
“剛回京的時(shí)候,公務(wù)繁忙,國家大事,率先處理,忙了好些日子才寫信報(bào)平安。”
呵呵,你有我忙嗎?
越云繼續(xù)道:“許是我的信寫得久了,到了燕州也很多時(shí)日,他便不高興了。”
多大點(diǎn)事。
莫寧搖搖頭:“那你就趕緊給他寫信,寫特別多的信一封一封的寄不就得了,花樣解釋,花樣說你有多想念他,花樣哄男人啊。重要的不是你的辭藻,而是你的態(tài)度,態(tài)度啊大姐!”
越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陛下英明。”
這根本沒什么英明不英明的,要懂男人啊。莫寧丟下手邊的奏折,再次長嘆。
“小云云,你說我要怎么安排夏軒辰呢?”
“長皇子殿下?”越云思考了一番,“自然是順?biāo)猓S配給其心上人咯。”
“如果他喜歡的人有喜歡的人了怎么辦?”
越云捏著下巴好好思考:“那就要看那女子對愛之人有多愛,兩男共侍一妻,也是可以的,不過若是在下,是不會接受的。”
我也不會接受……
莫寧想到小說中,夏軒辰知道越云喜歡燕子卿后,雖然傷心的了一段時(shí)間,但是也依然放手了,就想著他是個(gè)聰明人,應(yīng)該也會放手吧……
“陛下,臣要回去寫信了,就此退下了。”
“嗯……嗯?”莫寧坐直了身子,趕緊把人召回來,“回來回來,你還沒給朕處理這些爛攤子呢。”
“是陛下說要趕緊寫的,臣就不打擾陛下了。”
“唉??唉!!”
堆積如山的奏折,莫寧想著這樣批不知批到猴年馬月,也不知道夜璟怎么樣了,便不顧李嬤嬤勸阻,熬夜批閱,整整熬了一個(gè)晚上。
太陽冒出頭,夜璟也自己待了一夜,風(fēng)鈴在外面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