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宜送走了李遠山,便叫人通知肖強,他們立刻動身往直隸去,左右就算是養(yǎng)著,也要到直隸府去,那里總比這小縣城要舒服的多,離京城也更遠一些。
程致飛發(fā)出去的詔令到時,李靜宜她們已經(jīng)離開了,信使知道李遠山已經(jīng)提前一天回京之后,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帶來的詔令,想了想,只得掉轉(zhuǎn)馬頭,再往京城里趕。
隆武帝伸著脖子等了五六天,卻等來了這么個結(jié)果,說不遺憾是真的,這些天他雖然日日有楊眉幾個陪伴,但這些女人都不是李靜宜,他最希望的是就是有一天陪在他身邊的女子里,有李靜宜的身影。
楊眉見隆武帝情緒不高,笑著放下手里的酒杯,“皇上可是有心事”
隆武帝搖搖頭,他的心事無法訴諸于口,“也沒有什么,就是這些天有些乏力,渾身疼睡不好覺,唉,前些年朕有頭風之癥,后來勞皓然先生出手醫(yī)治,已經(jīng)痊愈了,這陣子不知道怎么了,頭又有些疼了。”
楊眉揮手叫殿里的宮人都退了下去,她走到隆武帝身邊,輕輕為他捶著腿腳,“皇上龍馬精神哪里會再得頭風之癥臣妾覺得皇上可能是這些日子政務(wù)太過繁忙,過于勞神了,不如這樣,臣妾去為皇上熬一碗安神湯來,皇上好好休息休息,想來也就好了。”
她見隆武帝不語,笑道,“皓然先生還在京城里呢,要不臣妾叫人請他過來給皇上撫一撫脈息”
叫周世青過來隆武帝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周世青跟云馳可是相交莫逆,以前他敢用周世青,現(xiàn)在可未必了,“不必了,朕不是什么大毛病,就依你說的,朕今天在愛妃這里好好歇上一晚,明天應(yīng)該就無事了。”
楊眉似乎對隆武帝要歇在她這里極為高興,她沖隆武帝甜甜一笑,親自扶了隆武帝往寢殿的拔步床上躺好了,“皇上小憩一會兒,臣妾給您熬安神湯來。”
“嗯,”
隆武帝不好說自己精神不濟最大的緣故是李遠山提前回來了,沒有帶回李靜宜來,他沖楊眉擺擺手,“你直管去吧,朕累了,想靜一靜,無事不要來煩朕。”
“是,”楊眉走到殿角的紫銅瑞獸大香爐旁,掀開蓋子撥了撥里頭的香灰,又打開一只白玉盒子從里頭挑了幾片香料丟了進去,才悄聲退了出來。
……
隆武帝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人在輕輕撫他的臉,而鼻尖兒上,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傳來,隱隱透著分久違的熟悉之感,他煩躁的睜開眼,“朕不是說了,莫叫擾朕嗯”
眼前的女兒一身淡紫輕紗,淡淡的遠山眉下一雙鳳眸脈脈含情,瓊鼻粉唇烏黑的長發(fā)順著纖長細白的脖頸垂到了胸前,隆武帝凝眸,秦太嬪
是了,他又在作夢了,多少年前,當他還是個懵懂的初曉人事的少年之時,秦太嬪便時常入他夢來,與他共赴巫山。
隆武帝伸手撫上“秦太嬪”纖長的脖頸,那細膩的肌膚還跟多年前一樣,是了,她總是在他的夢里,怎么會老呢
隆武帝的手指往下滑,卻詭異的發(fā)現(xiàn)了不同,這不是秦太嬪,在他的記憶里,秦太嬪是蒼白纖弱的,不像眼前的女子,那細薄的羅紗似乎都承受不住那兩團豐盈的重量,隨時都可能被撐落下來。
“你是誰”隆武帝伸手捏住面前女子的下巴,這女人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可能是在夢里的緣故,他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她
“皇上覺得臣女是誰呢”榮嵐伸出手指一點點挑開隆武帝的前襟,她為了今天可是做足了準備了。
為了能得到楊眉的幫助,她不惜將自己私下存在票號里,怕引人注意,即使被押在刑部大牢都沒有想過動用的銀子為籌碼,整整五萬兩白銀,才換得楊眉將隆武帝拱手相讓,畢竟在這宮里,想要往上走,最缺的就是銀子不是么
除了這些,她還在妝容上刻意模仿李靜宜,用她高妙的化妝技術(shù),生生將原來的桃花眼,化成了李靜宜的丹鳳眼,甚至還一早就調(diào)配了李靜宜慣用的香粉,力爭隆武帝在迷蒙的狀態(tài)下,不將她從床上推下去。
榮嵐相信只要自己能上得了隆武帝的床,他就絕對舍不得丟開自己,這年月不是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現(xiàn)代,那些貴族女子知道什么閨房之樂而那些擅長媚術(shù)知道如何取悅男人的女人,偏又不是隆武帝這種連皇城都不出一步的男人可以接觸的。
只要想想山鵬跟肖強被自己迷成什么樣,榮嵐對自己的未來就充滿了信心!
榮嵐看著皺眉似乎在努力想自己是誰的隆武帝,噗嗤一笑,“皇上是真龍?zhí)熳樱伪貫檫@些事煩心,您覺得臣女是誰,那臣女便是誰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