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聽聞張寒的話,先是一愣,隨即亦是猛地抽出腰間唐刀嘶聲喊道:“兄弟們,抽家伙,隨殿下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眾人聞言,猛地爆發(fā)出陣陣驚天吶喊。
一時間,所有的悲痛通通化為了滿腔怒火,一個個戰(zhàn)兵更是嘶聲吼到面紅耳赤。
半響之后,張寒先是對著那人頭山微微一禮,隨即默默轉(zhuǎn)身向那來路走去,兩百戰(zhàn)兵亦是緊隨其后。
“公子......”香兒紅著雙眼,看著沉默走去的張寒心中直感陣陣絞痛。
這翻場景,即便是那李化風,宋泰等外人見了都會覺得心中難受發(fā)堵。
“這蠻人的手段還是這般慘無人道。”宋泰沉聲說著,目光中亦是有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一旁,李化風聽著宋泰的話,神色一片復雜,此情此景,能為了戰(zhàn)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在他們大周可不多見。
“我大周若是能有如此團結(jié)的人心,又何須我等此行艱難萬阻。”
......
半個時辰之后,在這龍骨橋巨峰之下的一條山道之上,兩千戰(zhàn)兵化為了一道洪流,伴隨著滾滾鐵騎奔騰之音,眾人沉默無言,唯有那懾人殺意濃郁到令人空氣都冰冷了幾度的程度。
與此同時,在那隊伍的最前方,張寒面色冰冷,看著地面上哪雜亂的腳印心中一陣急切。
“殿下,我感應到前方有大量的生人氣息。”
一旁,方鎮(zhèn)以黑霧狀態(tài)緊緊漂浮于張寒身旁說道。
“嗯,”張寒輕輕點頭,握著斬靈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準備戰(zhàn)斗!”劉安高呼,一時間場中除了蹄音之外又響起了陣陣刀劍出鞘之音。
仿佛是感受到了背上主人的心情,那獵云豹猛地加快了腳步,幾個山崗乏眼間便躍了過去。
......
在那巨峰右側(cè)的一處山谷之中,此時正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
戰(zhàn)斗的雙方不管是從人數(shù)還是實力上都懸殊過大,好在這山谷地勢依山而起,入口狹窄,那人少的一方尚還能守住一二。
“不好!王將軍!快!來人扶將軍下去歇歇!”一名身披漆黑戰(zhàn)甲的戰(zhàn)兵赤紅著雙目喊道。
他親眼見到那率領著他們闖蕩秘境的少年將軍竟是身形出現(xiàn)了陣陣搖晃。
不過任誰在如此高強度的戰(zhàn)斗下不退一步,死守山谷一天一夜怕是都會如此。
他們這些戰(zhàn)兵都還好,一千人分成了兩組,每組隔三小時輪換一次,盡管大家也都十分疲憊,但凡有點時間能夠休息他們都會立馬閉眼陷入深深沉睡。
但是這王林將軍卻是在那王沖將軍主動請纓斷后之后便在也未曾見他休息過哪怕片刻。
而此時在他身前,乃是一條早已被鮮血染紅了大地的戰(zhàn)線。
在這條只能最多容納五十人通過的戰(zhàn)線上,一名手持門板大般大小的刀大少年正拼盡著最后一絲力氣死守山谷。
任旁人如何勸阻都無法讓這位少年將軍后退半步。
與此同時,在這條戰(zhàn)線上,正因為有了這少年將軍的咬牙死守,那山谷之外不下萬人的蠻人大軍硬是未能進入半步。
每一位想要突破過來的蠻人均是被這少年給一刀兩段。
“將軍,你下去歇歇吧!這里還有兄弟們守著了!”那名戰(zhàn)兵,硬著頭皮再度上前勸說道。
“滾!”王林回頭怒喝:“我兄弟就戰(zhàn)死在我眼前,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又有什么理由躲在后方享受著別人的庇護”
王林說著,又紅著眼將視線望向前方的蠻人大軍說道:“爾等不過是群只會乘人之危的廢物,若非我藍星戰(zhàn)兵失散又怎會被人堵著打,今日要戰(zhàn)便戰(zhàn),我王林,我藍星戰(zhàn)兵何懼之有。”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到要看看,你們到底還能堅持多久。”一名蠻人將士厲聲說道:“第三梯隊,給我上,再突不過去,你們自己提頭來見。”
這蠻人將士言罷,策馬回身,徑直來到這谷外的一處小山丘上。
而在此處,竟是擺放著一張兩米來長的香曇長桌,其上放有一個精致茶杯,幾份從大周境內(nèi)高價買來的糕點小吃。
一名身著道袍,儀態(tài)隆鐘的老人正看著遠處的戰(zhàn)圈悠閑品著茗茶。
“祭祀大人,”那蠻人將士趕到身前,緩緩對著這與戰(zhàn)場顯得格格不入的老人單膝下跪道:“那些星城之人戰(zhàn)力相當不俗,即便我們有著兵力優(yōu)勢,一時間也難以突破過去,這開展一天一夜的時間,我們被斬殺的士兵就高達兩千之數(shù),而對方似乎才區(qū)區(qū)幾百人。”
那老人聞言,半躺于一條搖椅之上,將眼睛微微瞇起一條線,沉聲說道:“察太爾格將軍,你手握兩萬精兵,若是連這區(qū)區(qū)一千人的部隊都對付不了,你可還有顏面隨我回去大蠻帝國。”
“這.....”
“砰!”
那蠻人將士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就在此時,老人卻是猛地睜開雙眼,一股強烈的威壓亦是猛地向四周擴散開來。
一時間,四周靜靜站
著的仆人開始瑟瑟發(fā)抖,隨即一股腦的對著那老人跪下,將臉龐都快要埋入了土里。
見到此幕,那蠻人將士那里還敢在多言什么,只是一臉驚恐的磕了個響頭道:“末將這就親自上陣,定要拿下這群星城之人。”
老人聞言,陰沉的面龐漸漸恢復平靜。
只見這老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揮手道:“去吧去吧!早些拿下這些人,我還得養(yǎng)精蓄欲為接下來的東臨秘境做好準備。”
“是!”將士恭敬應道,緩緩起身,低著頭顱對著老人向后退去,一直退出了差不多十來米的距離方才見他敢抬起頭來。
走下山丘,察太爾格伸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盡管他也是一名宗師強者,但是依舊感到難以承受這老人的恐怖威壓,直到此刻他的眼中都還滿是心有余悸的神色。
回到大部隊中,察太爾格強行將心中的恐懼壓下,他必須盡快拿下這個山谷,若非如此,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老人會將的頭顱擰下來當夜壺用。
他可是記得十分清楚,這號稱蠻人四大祭祀中的南部祭祀雷龍斌曾經(jīng)可是因為不滿手下人做事,一口氣將那人家中男子斬殺,并將其家中女子賣入煤窯,過著慘無人道的生活。
要知道,那被他斬殺的男子曾經(jīng)也是南部大軍中響當當?shù)囊幻髮ⅲ巽暱墒潜人缃穸歼€要高。
而事情鬧到最后,他們蠻族之王竟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隨雷老開心吧!”
想到這里,察太爾格的眼神漸漸冰冷了下來,他絕不愿意見到自己步入那被抄家的人的下場。
“親兵營集合!”察太爾格高呼道:“換重騎,隨我沖鋒!”
“嘶!”察太爾格一旁的親兵隊正聞言一驚,連忙開口說道:“將軍,此時上去會不會為時過早,那星城的人雖然看上去快要到了極限,倒是卻依舊無法小瞧,要不要再等等,等到他們真的已經(jīng)無力反抗了再上”
“還等!我等你媽!”察太爾格大怒道:“再等下去我怕對面的星城戰(zhàn)兵沒被磨死,我們自己卻要被身后的祭祀大人先送下地獄。”
話音落下,察太爾格也不再去與那親兵隊正多言,吆喝一聲,五百來騎的親兵營重甲騎兵便隨著他策馬狂奔,沿途兩邊的蠻人士兵見狀亦是紛紛向那兩旁躲去。
滾滾鐵騎聲中,王林立身山谷入口位置,左右兩邊全是相互攙扶著渾身染血的星城戰(zhàn)兵。
“將軍,蠻人動用他們的重騎了!”一名戰(zhàn)兵立在王林身旁,看著遠處揚起大量塵煙滾滾而來的鐵騎沉聲說道。
在這言語當中,王林沒有聽出半分畏懼,反而是怪異的平靜到讓人驚異。
側(cè)目望去,王林發(fā)現(xiàn)那些在他身后的戰(zhàn)兵同樣如此。
盡管每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狼狽,但卻無一人露出半絲但卻之意。
“弟兄們!你們怕嗎”王林將手中大刀重重插在地上,半依著大刀平靜問道。
“嘿嘿,將軍,事到如今只要能跟兄弟們死在一起,即便是天塌下來了我等也不會有半分膽怯。”
“沒錯,死又如何,殿下以后定會為我等復仇,以我星城的戰(zhàn)兵條例,家中子女更是無需擔憂,殿下會為咋們撫養(yǎng)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