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丹青是從除夕開始失去聯(lián)系的, 如果從放寒假開始算起, 到了現(xiàn)在也就不到兩個的時間,而術法完成要九九八十一天, 現(xiàn)在還有機會。
張羨魚小聲問“你知道怎么破解嗎”
“我去試試。”
纏繞在張羨魚肩膀上的黑霧緩緩侵入房間內(nèi),隨著黑霧完全進入房間內(nèi), 畫卷上的鬼物神情驚恐, 卻沒有一只敢隨意動彈。天花板上, 老嫗嘴唇不斷開合, 看起來仍舊鎮(zhèn)定, 唯有骷髏頭骨中的燭火搖動幅度變大。
藺無水直奔天花板上那幅畫。
畫卷上先是現(xiàn)出了一縷黑色,像是不小心沾染的墨跡。隨后這墨跡越來越濃,越來越多, 最終將畫卷一角全部染黑。畫面上墨色蔓延,緩緩朝正中間的老嫗侵去, 老嫗手中的骷髏頭骨微微傾斜,內(nèi)部的油膏從頭骨兩個眼睛的位置傾瀉下來, 油膏流動之處, 燃燒起一片青色火焰。
青色火焰和墨色相互的抗衡。一開始還能勢均力敵, 不過幾分鐘后,青色火焰開始消退,如果仔細看的話, 會發(fā)現(xiàn)這火焰正在被墨色一點點的吞噬。
鎮(zhèn)定的坐在中間不動的老嫗猛地站起身, 口中也顧不上念叨, 她雙手將骷髏頭骨平舉向前, 頓時整個頭骨都燃燒了起來,青色的火焰之中,還夾雜著一絲白焰。
黑霧頓了頓,沒有正面跟她對上,反而是化整為零,分散開改從四面包圍老嫗、中間的老嫗面色猙獰,頭骨中的火焰緩緩蔓延到她身上,卻仍然沒能阻擋黑霧的吞噬。
就見整幅畫卷之上,老嫗緩緩被吞噬,最后只剩下一片濃郁到極致的墨色。
藺無水吞噬掉老嫗后,又從畫中出來。他貼著墻壁而行,緩緩從天花板上往四周墻壁的畫卷行去。墻壁四周的畫上,鬼物神情驚恐,然而也不過是片刻的事,黑霧便逐個將畫中的鬼物吞噬殆盡。
很快那些掛著的掛卷只剩下一片空白。
張羨魚這才閃身進去,查看羅丹青的狀況。
老嫗被吞噬后,羅丹青的雙眼就閉上了。張羨魚檢查了一下,他的魂魄十分虛弱,或許是因為術法被中途打斷,即使昏睡過去了,羅丹青的表情似乎也十分不安,雙眉蹙起,薄薄眼皮下的眼珠轉的很快,只是人卻始終沒有醒過來。
拿了一枚疊成三角的安魂符放在他枕頭底下。張羨魚跟藺無水小聲商量了片刻,決定去找對羅丹青下黑手的人。
羅丹青暫時醒不過來,兩人出去后,張羨魚以符封門,這樣就不用擔心有人從外部闖進去。
一樓只有三間臥室,除了羅丹青住了一間,另外兩間都空著。兩人分頭探查了一遍,最后在主臥的衣柜里找到了一處暗門。
衣柜靠里側的墻壁鑿空,裝了暗門,再用衣物遮擋,要不是藺無水貼著墻一寸寸的找過去,否則很難發(fā)現(xiàn)。
張羨魚打開暗門,甬道內(nèi)漆黑無光,微微傾斜通向下方,只是不知道最后會通往哪里。
暗門后的甬道只有大半人高,十分狹窄。張羨魚低下身體摸索著前進,這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后,面前的道路才終于寬敞起來。
再往前就是一段階梯往下,隱約也能看到一些光亮了。
黑霧順著張羨魚的手臂滑下去,貼著墻壁陰影往前去探查,過了五分鐘左右回來,附在張羨魚耳邊道“前面有不少人。”
張羨魚便小心收斂氣息,將隱匿符帶好,小心的下了階梯。
下到底部之后,又有一段不短的甬道,不過這次寬敞許多,大小寬度幾乎可以容納一輛小車通過。走到盡頭,果然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且里面的人不止一個。
甬道盡頭是一間寬敞的四方形石室,石室一側擺著架子床和桌子,另外一側則放著各式各樣的挖掘工具。
五個年齡各異的男人圍坐在桌子邊喝酒。張羨魚藏在甬道這頭,聽著他們說話。
“那門后面真有寶藏”
“羅老三說有,等打開了門,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另一人有些謹慎的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墓,萬一里面有東西,對付不了怎么辦”
“我們跟羅老三說好,等開了門,讓他的人先進去。”
幾人應該是一起的,停了這個建議后紛紛點頭。說明天去找羅老三去說。
張羨魚又聽了一會兒墻角,大概知道他們是被羅老三請過來開墓的。羅老三說下面的墓穴是羅家祖先藏寶的空墓。早些年因為戰(zhàn)亂這個消息沒有傳下來,現(xiàn)在被羅老三窺破了秘密,才找人來開墓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