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喝了好幾杯茶水,花顏才堪堪反應過來,“奴婢知錯,不該放那樣多辣椒的。”</p>
衛(wèi)辭青挑眉睨了她一眼,那模樣好笑又無奈:“知錯了?”</p>
想來方才大公子面無表情都是因著太辣了,她是記得大公子不能吃辣,所以刻意放的辣椒。</p>
花顏這時候哪里還敢詭辯,乖乖巧巧地點頭:“奴婢知錯了。”</p>
“知錯就好。”衛(wèi)辭青倒也未曾說什么,方才說完便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p>
緊接著,行之朝行色匆匆地沖進來,看見坐在床榻上醒來的衛(wèi)辭青和守在一旁照顧的花顏明顯愣了一瞬。</p>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忙走到床榻邊,從懷中拿出保管嚴實的奏折,遞給衛(wèi)辭青,那神色明顯是要說什么大事兒的。</p>
花顏自然也是看得懂的,忙想要退出房間,但想起公子剛才說出來的話,她一向都是在廂房中服侍,若是此時無端端守在房門外,難免引人生疑,便挑選了一個較遠的角落,眼觀鼻鼻觀心。</p>
行之在同衛(wèi)辭青稟報著什么,只見大公子鳳眸定定地瞧著奏折上的內(nèi)容,神色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起伏。</p>
“公子,倘若皇上真的不打算了處置二皇子,又該如何?”行之忙問。</p>
衛(wèi)辭青合上了奏折,只是淡定抬眼看向行之反問:“皇上如何沒有處置?幽禁三年已是重罰。”</p>
“可是以屬下的腦子都能想到,二皇子既然敢在今年提前的春闈科考中收受賄賂,如此大事上都敢如此,從前指不定收受了多少賄賂,只要以今日之端查下去,縱使不能將二皇子收受賄賂的所有賬單查個一清二楚,也能查出一些七七八八,那些他來不及掩蓋住的,一查便知。”行之越說越氣憤:“以屬下這樣的腦子都能想明白,就更別說公子和皇上了,可皇上明明是想要肅清朝堂的,如此大好機會,為何不查,便寥寥作罷?如此一場天時地利人和的局,難道就只為了將二皇子幽禁三年么?那么多的百姓,還有無數(shù)受冤屈的人,便就如此作罷?如何能夠?qū)Φ闷鸸幽陨砩骐U?如何對得起黎民百姓。”</p>
衛(wèi)青辭聞言,只是瞧了一眼行之,眸中沒有半分的意料之外,神色中滿是了然,像是此事的發(fā)展,乃至最后的責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如指掌,淡聲提醒:“事到如今,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還要本相提醒你?”</p>
大公子在朝堂這樣多年,身邊一直都是行之跟著伺候的,雖說他未曾切身體會其中波詭云譎人心險惡,但也是見過不少的,他自然也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從來謹慎。</p>
只是今日他實在是氣憤上頭,為自家主子抱不平,那樣危險的以身入局,最后換了二皇子一個賄賂之功,明明繼續(xù)查下去能發(fā)現(xiàn)更多,才能為更多受到危害的百姓洗清冤屈。</p>
就這樣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實在是……</p>
此事好在沒有出意外,公子未曾受傷,倘若公子當真身受重傷,就換了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結(jié)局,真是哭都沒地兒哭去。</p>
行之抿唇,喘著粗氣閉口不言片刻,才忍了下來:“是屬下口不擇言冒犯圣上,請公子責罰。”</p>
衛(wèi)辭青瞧了他一眼,并沒有開口責罰他,只是手中翻了翻奏折,百無聊賴地瞧了瞧,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饒有興趣地看向退到一邊當縮頭烏龜?shù)幕仯靶☆亙涸趺纯矗俊?amp;lt;/p>
原本眼觀鼻鼻觀心,眼看著老僧入定,爭取不聽一句主子朝政之事的花顏,驟然聽見大公子喚自己,下意識就抬起頭,對上他那雙幽暗鳳眸,她猛然心驚。</p>
花顏謹慎回答:“回公子,奴婢乃是一介下人,又出身卑微,胸無點墨,不知公子在說什么。”</p>
“嗯?”衛(wèi)辭青聽見花顏的話,手中奏折隨意扔在床榻邊,朝著她彎了彎手,“過來。”</p>
花顏抿唇,心說不會又是哪里說錯了話,只是這樣朝堂之事她確實不便開口。</p>
公子吩咐了,花顏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怯怯地瞧著他:“公子。”</p>
“你方才說什么,本相未曾聽清,不如再說一遍?”衛(wèi)辭青抬眸,直勾勾地瞧著她,眸光漫不經(jīng)心又幽深。</p>
她若是胸無點墨,衛(wèi)辭青倒還真是一時難以想出自己見過的女子之中,還有誰可以稱之為胸無點墨。</p>
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說,有本事你再說一遍。</p>
威脅。</p>
滿是壓迫感的威脅。</p>
對上他這樣的眼神,花顏還有什么不懂,自然不會傻到將方才的話再次重復來推辭,只能緊張地咽了咽:“公子方才同行之的話,奴婢隔的太遠,確實未曾聽見,這句絕對不曾誆騙公子。”</p>
衛(wèi)辭青這才信了些許,指尖輕點,示意行之再解釋一遍。</p>
行之一時有些愣住,像是沒有想到自家公子會將此事同花顏姑娘說,后來想想又反應過來,以花顏姑娘在賽花燈打敗一眾舉子奪魁的才學,的確也未嘗不可。</p>
他便將來龍去脈同花顏解釋了一遍。</p>
其實左不過就是,此春闈科舉,舉子名單被換,導致舉子被頂替科考一案,從一開始就鬧得是沸沸揚揚,而后一路查到二皇子受賄,整個朝堂更是人人自危,劍拔弩張。</p>
可臨了了,到頭了皇上卻說不查了,將二皇子幽禁三年,削去爵位,確實能算的上是重罰,但重點便是皇帝一錘定音,說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繼續(xù)再查,一時朝堂之上雖無人敢說,卻私底下關起門來也是無不討論。</p>
更離譜的是,竟將衛(wèi)晝?nèi)欢藗€再輕不過的罪,只需杖責三十,回府反省半年。</p>
行之憤憤不平,便為此事。</p>
花顏聞言,抿唇瞧了瞧公子的神色,又看向行之,謹慎道:“此事涉及朝堂黨派之爭,奴婢雖讀過些書,但也不敢妄言朝政,更說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見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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