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董胤寒會自殺。醫(yī)院的護士拿沈子衿的手機給她打了電話,因為醫(yī)生趕到別墅的時候,沈子衿已經(jīng)暈倒在地上了。宋思思嚇得不輕,立馬去了醫(yī)院。結(jié)果在病房看見沾滿血漬的衣物,宋思思奔潰地問護士沈子衿怎么了。護士冷淡地說她沒事,衣服上的血都是死者的。
宋思思立馬猜到死者是董胤寒。
她望著沈子衿蒼白的臉,心疼地低喃了一句:“為什么事情都讓你攤上了。”
沈子衿醒來的時候,宋思思本以為她會問董胤寒的情況,可她只淡淡地看了宋思思一眼說:“現(xiàn)在真的結(jié)束了。”便沒再說過話。
她不哭也不笑,警察來問了一些事情,也有條不紊地回答了。護士也給顧晨打了電話,在董胤寒的葬禮上,顧璃和顧晨都來了。
說好不回來的的兩人,短短時間就打破了自己的宣告。宋思思向顧晨表達(dá)了對沈子衿狀態(tài)的擔(dān)心。顧晨望向站在禮堂一旁的沈子衿,她穿著黑色裙裝,面色蒼白如紙,瘦削的肩膀似乎快因為承受不住厚重的悲傷而散架,但她一滴眼淚也沒落。
“她又瘦了。”顧晨心疼地說。
“是啊,才幾天就瘦了這么多,一天吃不了幾口飯,不哭也不鬧。顧晨你能多留幾天嗎我非常擔(dān)心她,但是有孩子要照顧,我顧不上來。”
“我會留下來,直到她恢復(fù)為止。”
宋思思轉(zhuǎn)頭看見顧璃跟沈子衿說了幾句話,朝他們走了過來。“哥,思思姐,我先走了。”顧璃死氣沉沉地說道。
“你回去好好休息,別太難過了。”
顧晨的話令顧璃的眼眶泛起一陣紅:“我知道,你照顧好子衿姐,她雖然沒有哭,但她很難過。”
董政是最后一個來的,他來的時候,只剩沈子衿和顧晨在靈堂里。顧晨看見董政,有些疑惑,但見沈子衿毫無詫異,反而對董政點頭示意。他立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想起董蘭蘭說起那次地震,董胤寒問過她是否安全,他也曾經(jīng)一度還在意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臨走前,董政走過來對沈子衿說:“沒想到,連你都救不了他。”沈子衿目光暗下去,仿佛心臟裂成了碎片。
葬禮結(jié)束后,顧晨將沈子衿送到家門口。“子衿,我能留下來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恥,但我和思思都很擔(dān)心你,我睡沙發(fā)就行。”
沈子衿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會犯傻的,別擔(dān)心,我只是有些累,你回去吧。”
顧晨怕引起她的不適,沒再多說,悻悻地離開了。沈子衿站在窗口,見顧晨驅(qū)車離開后,轉(zhuǎn)身出門。她要去胤寒家看那封被夾在書里的信,會不會是小權(quán)留給她的話。
到了別墅,沈子衿直奔書房,一走進(jìn)去,便聞到一股血腥氣。小權(quán)死去的景象又在她腦海上演。她忍住想逃離的沖動,快速翻了翻那本被鮮血染紅的書。信封就夾在書的最后一頁,沈子衿緊張地打開信封,一下怔住了,這封信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白荷姐姐,對不起……”
就這七個字,就只有這七個字,這七個字后面還有一些筆畫,但是被層層附加的橫線劃去了。小權(quán)原本還想寫什么的,為什么不寫了沈子衿心如刀絞,為什么小權(quán)到最后都不肯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
他叫的“白荷姐姐”如臨在耳,他無助絕望的面孔橫亙在沈子衿眼前愈加清晰。沈子衿拽著信,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接下來幾天,顧晨見沈子衿慣常地上班,并沒有任何頹靡的跡象,他和宋思思偶爾提出請沈子衿吃飯,沈子衿都會應(yīng)允。她似乎很清楚倆人這樣做是為了什么,所以非常配合。不過她的食量一直上不去,體重一天天下降。
周末,宋思思攛掇顧晨約沈子衿出來散散心。宋思思把孩子也抱來了,沈子衿看見孩子,總算露出了淺笑。顧晨終于舒了一口氣。
今天天氣十分晴朗,公園里很多家長領(lǐng)著孩子來游玩。期間,宋思思的孩子尿了,宋思思帶著孩子去衛(wèi)生間換尿布,顧晨引著沈子衿在長椅上坐下。
“我去買點喝的吧,你想喝什么”顧晨蹙眉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小攤位,“可能選擇不是很多。”
“隨便什么都可以,”沈子衿淡淡地說,“給思思買絲襪奶茶吧,她喜歡喝。”
“好,你在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