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衿本想上前叫住顧晨,可他走得很急,沈子衿只好撥開人群,小跑著去追他。到門口時,沈子衿看見顧晨身邊多了一個董蘭蘭。
“顧晨。”沈子衿叫他。顧晨和董蘭蘭齊齊回頭。董蘭蘭有一絲局促和錯愕,朝顧晨說:“要不我一個人去吧。”
“不用,你先等一下。”顧晨說完朝沈子衿走去。
“有什么事嗎”顧晨問。
“我以為你還生我氣,想找你談?wù)劇!鄙蜃玉票亲铀崴岬模劭粲幸魂嚌褚狻?
“沒有,我只是想冷靜一下,不想思考其他的事情。”
“那你別不理我了。”沈子衿的表情像要失去什么一般憂傷,
“我這不是在理你嗎”顧晨牽起沈子衿的手,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他注意到這個吻并沒有給沈子衿帶去多大安慰,她表情依然很落寞。
“有事嗎”沈子衿看向董蘭蘭問。
“嗯,”顧晨遲疑了一下,“一點班上的事。”
顧晨撒了謊,他和董蘭蘭不是去處理公事,而是打算一起去看音樂節(jié)。音樂節(jié)的票是之前的吉他手陸嶠送的,他成立一個新的樂團,參加了一檔樂隊比賽,最后得了第一名。第一名的獎勵之一就是可以去音樂節(jié)上臺表演。
看在過去同隊一場的份上,顧晨當然要去捧場。
“那好吧,你們早去早回。”沈子衿靜了一會兒,抬頭望著顧晨問:“顧晨,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對嗎”
“子衿,你今天怎么了”以沈子衿的脾性,是不會問他這種問題的。
“沒怎么,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顧晨的心被擊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
沈子衿說完便逃亡似的轉(zhuǎn)身走了,顧晨望著她瘦弱的背影在人群里閃動,心底猛地涌起一股心疼。
他涌起一股想抱緊沈子衿的沖動,就要邁步跟上去了。
“顧晨,該走了。”董蘭蘭拽住了他,打斷了他的沖動。
音樂節(jié)上人山人海,來的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董蘭蘭買了一些果酒和零食,找了快空草坪,鋪上野餐墊,隨后將吃的喝的就攤在中央,盤腿坐了下來。
“陸嶠他們第四個上,我們先坐一會兒吧。”董蘭蘭打開一灌酒,遞給顧晨,“來,給你消愁。”
董蘭蘭今天一舉一動都像有備而來,仿佛在為即將發(fā)生的大事做準備,顧晨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接過酒仰頭干了一半。
“你要不要這么豪邁”
“小意思。”
今晚的夜空沒有星星,只掛著一輪朦朧的月亮。
“看這月亮,明天的天氣肯定不好。”董蘭蘭看著天空說。
“別人來音樂節(jié)蹦迪,你卻來這里看月亮”
顧晨話一落,便聽見舞臺那邊傳來一陣躁動,董蘭蘭跳了起來,興奮地喊道:“是陸嶠!”
舞臺上方的電子屏放著舞臺的近景特寫,董蘭蘭看見做了造型的陸嶠,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陸嶠好帥啊,他是按顏值組的隊嗎怎么其他成員都這么好看。”
觀眾像是為了回應(yīng)董蘭蘭的話似的,每當鏡頭給了成員們特寫,下面的女生就尖叫起來。
“是挺帥,和我差不多。”
董蘭蘭睥睨了顧晨一眼,佯裝不同意的樣子。
陸嶠唱了兩首歌,從下面觀眾的熱情程度來看,他們今天能收獲不少粉絲。
“他們好有實力啊,說不一定有一天會大紅大紫。”
“那我先去要個簽名,”顧晨晃了晃手機,“陸嶠發(fā)消息說,讓我們?nèi)ズ笈_找他。”
董蘭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東西,跟著顧晨來到后臺。陸嶠正在后臺卸妝,其他成員相繼坐在他右手邊。見顧晨來了,陸嶠心急地問道:“顧晨,你終于來了,我問你,我們今天表演到底好不好我要聽客觀的評價。”
“當然好了!”董蘭蘭代替顧晨回答道,“你們沒聽見下面的女粉絲叫得有多熱烈。”
“我附議,”顧晨拍了拍陸嶠的肩膀,“你就是天生做歌手的人,你早該離開bule sea了。我為你高興。”
“謝謝,等我卸完妝,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這頓飯吃到一半,陸嶠就被經(jīng)紀人叫走了。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又喝了些酒,回去的路上。董蘭蘭走路有點不穩(wěn)了。
“喝多了吧”顧晨無奈地扶著她走路,“你跟陸嶠較什么勁,非得跟他拼酒”
董蘭蘭剛才在飯桌上是故意跟陸嶠拼酒的,她今天想放肆一番。董蘭蘭望著顧晨傻笑,忽然將臉近:“反正有你送我。”
“別把臉湊過來,”顧晨戲謔道,“我這樣看著你的臉很大。”
董蘭蘭臉上綻開一個笑容,眼睛亮亮的,安靜地凝視著顧晨:“顧晨,無論我今晚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不是因為我喝醉了,而是我一直想這么做。”
顧晨錯愕的看著他,仿佛預感到了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空氣變得曖昧起來,顧晨想打破這種怪異的氣氛,逗趣道:“你胡說八……”
董蘭蘭踮起腳貼上顧晨的唇,把顧晨的話堵了回去,昏黃的路燈下,倆人的影子異常纏綿。
顧晨呼吸一窒,心咚咚咚跳了起來。
“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董蘭蘭深深地看著顧晨的眼睛,微微喘息著。說完,董蘭蘭推開顧晨,攔了輛出租車,消失在了夜色里。
顧晨愣愣地癱在原地,心亂如麻,卻并不震驚,甚至董蘭蘭吻他時,他都沒有推開她。其實從董蘭蘭剛才看他的眼神,顧晨猛然感覺到了什么,但他覺得那是一張不能捅破的紙。可現(xiàn)在董蘭蘭自己捅破了這張紙,顧晨不能再裝作不知道,可如果這樣兩個人還待在一起,他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我有女朋友了,他告訴自己。
我有子衿了,他在心里強調(diào)道。
顧晨瘋狂地默念著沈子衿的名字,可腦海里浮現(xiàn)的依然是董蘭蘭吻他的樣子。